苏聿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而心绪难宁、彻夜辗转种种狼狈失态实在不好对他说出口。
“以后千万要小心。”
“好。”
“饿不饿?渴不渴?还难受吗?”
“不。来帮剃下胡子。”他手上连着针管不方便。
他便径直推门进去,轻轻喊声“聿容”。苏聿容闻声转头,说:“总算来。”
病房里摆满花,整个花香四溢,没给田恬白色小苍兰留立足之地,他只好先把花和水果都放他脚边。
苏聿容还在输液,半靠在病床上,看着精神还不错,只是憔悴些,生大病最是摧残人。
田恬盯着他看会儿,叹道:“你真吓到。对什过敏?居然不知道,真是对不住你。”
“估计是种香料,但不确定到底是哪种,也许是茴香也许是桂皮。小时候容易过敏,遭过好几回,有时候症状轻,有时候症状重。最严重次和这次差不多。”
之类。
田恬随手打开,怔住。
里面装既不是珠宝也不是手表,是他送给他黄角兰和猴子香囊,他以为早被他丢掉。
花朵已经枯萎成焦褐色,香囊气味淡得几不可闻。它们静静地躺在泛着光泽黑色短绒上,得到与其本身并不匹配呵护与珍藏。
这时,苏聿容电话又打来,田恬把盒子关好放回原位,接起电话,那边问他出门没有。
电动剃须刀没有剃须刀片刮得干净,田恬上半身支在床边,抬着苏聿容下巴仔细检查。离得近,苏聿容深棕色眼珠子错不错地盯着他。
田恬说:“你再盯着,就要亲你。”
苏聿
他说,田恬恍然想起来,之前赵阑提过,苏聿容因为过敏体质需要吃种药粉调理,程季彦为让他吃得顺口些,把它们灌进胶囊里,还为他买空气净化器回来研究。
只是认识以来,苏聿容自己从没提过,田恬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好在苏聿容还好好,否则他可能要拿命赔他。
“过敏这样反复无常吗?”
“嗯,抵抗力好时候也许接触到过敏源毫无反应,体质差时候少量接触也会引起不同程度反应。”
“工作再有意思也要注意休息,最近是不是太累?”
“还没,马上。”
“帮带个剃须刀,电动就行。”
“好,别呢?”
“没,把你自己带来就行。”
田恬买水果和鲜花,打车来到住院部,找到苏聿容发病房号,房门关着,他从门上20公分长半透明玻璃朝里望眼,好像除床上人影之外,确实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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