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敬大喝声。
杨虎扭头,见大胡子樊敬伴着主将来,这才悻悻闭口。
李和惶恐迎跪,连声称自己失职,请求降罪。
女人向姜含元叩首,悲泣求告:“是罪!全是罪,和他无关啊!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是托人捎信,让他回来趟看看女儿。是害他啊,是害他……”
女人哀恸欲绝,趴在地上俯首不起,哭声充满绝望和痛悔。
白天追击虽大获全胜,不但救回被劫走女人,还令这支骄狂狄骑死伤过半,除逃走,剩下全被割头颅,但对方也都是凶悍之徒,加上占人数之利,她人也伤七八个。
“问题不大,方才都处置好。不过——”
樊敬顿顿,“那名燧长熬不过去,刚断气。他女人抱着娃娃来。”
燧长自知死罪,为求弥补,请求同行上路,伤得最重。
“还有,两个误事燧卒也绑来,请将军处置。另外,李和也并请罪。”
残阳摇摇,坠入野原,四周昏暗下去,野风骤然疾吹,卷得姜含元那染着污血衣袍下摆翻飞鼓动。
女婴被吸引,以为逗弄,朝她爬来,伸出手攥住,晃动着胳膊,发出咯咯快乐笑声。
女人惊觉有异,抬目,见女将军面容带着残血,双目
坡下,个女人跪在遗体旁,抱头痛哭。那女婴未及周岁,被放在地上,烂漫不知何事,手脚并用,在近旁来回爬行,口中发出咿咿呀呀之声。
随行聚在近旁,个刚包扎完伤处娃娃脸小将愤愤不平,大声抱怨,“……大将军常年就只会命防着!防着!叫们龟儿似全都窝在关里!太窝囊!关外大片朔州!恒州!燕州!叫北寇占去不说,最最可恨,竟还越界杀百姓,掠妇女!到底何时才能杀出去大战场,把这些狄人赶回他们该去地?杀出去,便是死,也值!”
同伴本也群情激愤,但听他言语提及大将军,又不敢出声。
赶到本地驻军守将李和,知眼前这些个激进彪狠少壮军人,都是姜含元麾下青木营人。尤其这个娃娃脸,名杨虎,字修明,小名七郎,精通骑射,还使得手好戟,有杀将搴旗之勇,曾在场近身战里几度来回突阵,战便斩取敌首二十余枚,狠勇好斗悍不畏死名声是全军皆知,因此还得个拼命七郎绰号。他出身也是不低,祖父曾位列郡公,如今虽家道败落,要靠投军来挣功名,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自己又有个监察失职连带之罪,这里哪来说话份,便沉默不语。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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