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过不好人生,你不喜欢,也不恨你。”冬深擦不干她眼泪,索性不擦,只是看着她眼睛,很认真地说,“更何况,你那讨厌,还努力爱。妈妈,做不别,也只能爱你。”
冬深存在永远地毁灭龙曼丽人生,她不需要他。冬渐鸿禁锢他,限制他去工作,让他失去社会价值。他追求实现价值,但直求而不得,后来他遇到许洛,许洛说,画他是件有价值事。这句话比什都能打动冬深,他渴求自己被需要,渴求能够做有价值事,因为就连冬渐鸿对冬深兴起肮脏性/欲,需求也只是他长相后面另个人。
但冬深发现这也是谎言,许洛需求是体面,浪漫,性/欲。他需求与冬深毫无关联。
真相是冬深从未被需要,冬深是漂浮蓝色星球上件可有可无垃圾。
周律给他把枪,他想,这真是雪中送炭。他变得快乐,因为他可以学习周律演示,寻找合适时机,或者在忍无可忍时刻连开两枪,枪打在那个人眉心,枪击穿他心脏。罪人像被周律打倒靶子那样倒下去。
睛里蓄起眼泪,背过身去快速地用手背抹掉。
冬深还在说:“问那个帮人,怎才能击毙命?他告诉,要选好武器,等待时机。妈妈,什是好时机?本来不想等,他给把枪,就这样——”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个枪,对准太阳打下,又放下,头也垂下来。
“你和,就都解脱。”
龙曼丽猛地抓住他手,眼泪来不及擦掉,几秒钟就流满脸,不发言,只是很用力地摇头。
他人生也许就此终结。冬深拿到周律枪时幻想监狱高耸铁网,也许会在那里劳作,做手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得到份工作。马克思把价值归结于劳动,
“你别哭,妈妈。”冬深用手指给她擦眼泪,但擦不掉,就干脆用衣袖去擦,力道轻柔,话却很尖刻,“昨天晚上之前还是这想,本来人生也没什价值。”
“不……”龙曼丽含含混混地发出音节,显然被他最后句话刺伤,“不,别这说,冬深……”
“是这样。”冬深却坚持,“尤其是对你来说。”
他显然在陈述事实,龙曼丽无法反驳,只能伤心地哭。
没什好反驳。冬深刚出生时候龙曼丽恨过他,冬深与龙曼姿越长越像那几年,龙曼丽虐打过他。也许龙曼丽也爱冬深,但冬深对她人生来说,确实承担不起“价值”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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