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似懂非懂，却见女娲又拈起
枚黑子，夹在指间，对着月光看
看。
然后她落下视线，向妲己道：“你要君王盛宠，所以本座教你这许多。纣王掌司天下，本座掌司妖族，帝王之道，本无甚不同。现在
……若是要你来向本座求宠，你要如何做？”
这句话轰地声，在妲己脑海中炸开烟花。
她什都忘，隔着
然后女娲笑，“你当是在想，本座如何懂这些罢。”
妲己：“……”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女娲笑之后，却又敛神色，淡淡道：“人族存世太久，千年万年，有许多人大概都忘记，他们始初，是谁造出来
。”
妲己怔怔地望着她，几乎忘自己手里还拈着枚白棋，不知从何落子。
女娲却在这时伸出手，抓住妲己悬在半空手腕。
四海太平，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
女娲说着，却轻叹声，不再说下去。
月光落在棋盘上，被往来纵横刻痕割出斑驳影。
妲己时冲动，忽然抓紧面前棋盘。
她问：“人之所求分三等，那娘娘——娘娘希望
，去做哪等人？”
月光笼在她指间，她拉着妲己，帮她把那枚白子落到棋盘上，就靠在她自己黑子旁边。
妲己只觉难以呼吸，却见隔着张浅浅棋盘，女娲正凝视着她，凤眸微垂，鸦羽般眼睫随着目光扫下，落成几分少有温柔，墨灰色眼瞳清透深沉。
她轻声说：“本座未必懂人间情爱，可本座知道个帝王是怎想。”
妲己几乎不能思考，她想，自己全身上下，大概只剩下娘娘映在她眼中倒影。
“倘若本座告诉你，这副棋盘，是本座兄长伏羲亲手刻下，曾与本座手谈数百年。本座落第子时，只飞鸟吐下桃核；待这局终，桃花早已开满百里青山。可今日，本座因量劫之事，去过火云洞时，伏羲却与其他二位人皇同，劝本座三思而行。”
女娲抬眼。
有瞬间，妲己以为她真会回答。
可女娲很快又收回目光，只是道：“还有点，你需记住：人皆重欲，却又虚伪，好谈风雅情义。相爱夫妻缠绵亲热，是神仙眷侣；见色起意，拍即合，则是轻浮浪荡——而但凡后种人，总是想当前种，哪怕是天子也不例外。”
妲己没能听到原想听，重新垂下头：“哦。”可片刻后，反应过来娘娘在说什，又极诧异地抬起头，差点扯伤脖颈。
她抬头时，女娲正看着她，面容被月光映照得清皎高华，眼底烟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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