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在心里为自己叹
口气。
第二日，她主动向女娲提起，要回到纣王身边。
听闻她要请辞，女娲也并未阻拦，依然是坐在那张沉香法座里，五色衣裙迤逦，
手支着额角，神色倦怠，眉眼皆笼罩在片阴影中，只是道：“如此甚好，你万事小心。”
妲己于是就这
出娲皇宫。
她步步，走下娲皇宫正殿
台阶，忽然就升起强烈不甘心，又回过头去看。
妲己道：“有件事，
困惑许久。说出来不怕师姐笑话，们这娲皇宫中，四季时节，还有晴雨天气，到底是什道理？本以为应当是与凡间样，但是……”
彩云听完，掩唇笑，说：“不是啦。”
妲己：“那是？”
彩云道：“娲皇宫是圣人道场，虽然在天道之下，却也不能算是凡间。这里时节气候，都是依据娘娘心情。只不过娘娘向道心宁定，圣人心如明镜，不喜不悲，却能映照天地万物，所以娲皇宫天气，大部分时候，看起来就是和凡间样。”
圣人心如明镜，这是妲己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都有种不真实感。
其实归根结底，什都没有改变。
也不可能改变。
娘娘是真正圣人，心里装着天下万物，黎民苍生。
多个她，少个她，也没有什分别。
大殿青瓦鎏金，朱漆立柱，殿中深旷寒凉，裹着银箔蜡烛长明不灭，照彻白玉阶，帐幔自雕梁间垂下，轻轻飘拂着，缭绕起清淡烟气。透过轻烟尽头，招妖幡巍峨而立。
端庄肃穆，如既往。
如既往。
个多月之前，碧游大殿上，她向太乙真人问起道门婚嫁之事，太乙也是这回答她。
那时太乙说，男欢女爱，人之大欲，只不过圣人合天道，却不能动私情。
那女娲娘娘……
妲己又想起，也是他们上碧游宫那天，回来之后，娘娘在后崖召见她。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娘娘亲口应许她求爱之时，漫天风雪飘摇。
大雪纷飞，当是心情很差罢。
想通这点，妲己只觉得自己心里曾经决绝炽烈爱慕，忽然之间，就淡下来。
像是片湖泊，无论暖阳天里何等景致风光，入冬，都是被冰封得干二净。那些倾慕与爱恋，虽未曾散去，却早已封藏冷淡。
天夜里，难得女娲无事相召，妲己空闲下来，就和彩云起坐在宫殿顶上，望着远处飞檐层叠着夜景，随口闲谈。
妲己看着晴朗星空，忽然想起事，便道：“彩云师姐。”
彩云偏过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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