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道:“有。但没几个敢做。”
谢怜料想也是如此。世上非但有妖魔诱骗人心,也会有人类欺瞒妖魔,定会有许多利用和许多背叛。他道:“若是片痴心付出,却终至挫骨扬灰,确实令人痛心。”
那少年却哈哈笑道:“怕什?若是,骨灰送出去,管他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撒着玩儿?”
谢怜莞尔,忽然想起,两人说这久,竟是都还不知道对方名字,道:“这位朋友,怎称呼?”
那少年举起手搭在眉上,遮住酒红色落日余晖,眯起眼,似乎不大喜欢日光。他道:“?在家中排行第三,大家都叫三郎。”
何?”
那少年道:“发疯。”
……疯起来居然连自己眼睛都挖,对这位血雨探花红衣鬼王,谢怜当真是越来越好奇。他料想不会只是发疯这简单,不过既然已经这说,想来也没有更详细情形。他继续问道:“那花城可有什弱点?”
这句他根本没指望这少年能回答,随口问罢。若是花城弱点如此轻易就能被人知道,那也不是花城。谁知,那少年答得毫不迟疑,道:“骨灰。”
若是能拿到只鬼骨灰,便可驱策此鬼。鬼若不听从驱策,将骨灰毁去,他便会神形俱灭,魂飞魄散,这倒是个常识。不过,这个常识放在花城身上,可能并没有太大意义。谢怜笑道:“恐怕是没有人能拿到他骨灰。所以,这个弱点便等同于没有弱点。”
他没主动说名字,谢怜便也不多问,道:“姓谢,单名个怜字。你走这方向,也是要去菩荠村?”
三郎往后靠,靠在稻草垛上,枕着自己双手,双腿交叠,道:“不知道。乱走。”
听他话里似乎有内情,谢怜道:“怎啦?”
三郎叹口气,悠悠地道:“家里吵架,被赶出来。走很久,没地方可去。今天饿得要晕倒在大街头,这才随便找个地方躺下。”
这少年衣
那少年却道:“不定。有种情形,鬼是会自己主动送出骨灰。”
谢怜道:“像他约战三十三神官那样,作为赌注交出去吗?”
那少年嗤道:“怎会?”
尽管他没说全,但谢怜也能听出,他意思大概是花城怎可能会输。他道:“鬼界有个习俗。若是只鬼选定个人,便会将自己骨灰托付到那个人手里。”
那其实就等于是把自己性命交付到另个人手里,如此情深,该是何等缠绵佳话啊。谢怜饶有兴趣地道:“原来鬼界还有如此至情至性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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