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快就回来,小乔倒是有些意外,将笔搁下,起身便迎过去。才刚下榻,见他已经迎面而来,面庞通红,双目也染满赤色,如同充涨鲜血,神情极其僵硬。
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小乔略微吃惊,迟疑下,还是朝他走过去,面露笑容,像平常那样问安道:“夫君回来……”话没说完,人就被魏劭把推开,往后退几步,这才站住脚,抬起眼睛,见他已经冲入浴房,接着,便是哗啦水声,似乎是他在里头当头冲水而下。
小乔又惊又疑,不由自主地跟过去站在浴房门外,迟疑着时,忽然听到他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叫人送碎冰过来,越多越好!”
他声音听起来也走调,仿佛在极力压抑什似,与他平常极不相同。
小乔不解,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勾小指将帘幕撩开道缝,凑过去看眼,见他竟然已经脱光衣裳,精赤着全身,背对门口双腿分立地站在为预
。只道那王母仙药真不灵,呆半晌,安慰着郑楚玉,忽然想起来,打起精神出去,严令众仆妇侍女不准将今晚之事说出去半分。
“方才只是与男君起争执,男君不快而出。你们若有个人敢出去胡言半句,被知道,打死勿论。”
众仆妇侍女不敢抬头,纷纷应声称是。
……
魏劭从东屋出来,立刻俯身就着丛花木催吐,直到将胃中残余之物全部呕出,最后只剩酸水,定定神,这才继续往西屋而去。
只是朱氏从大巫那里取药,药性确实极其凶媚,起先他虽只喝三杯酒,又加以催吐,腹中已空,此刻全身依旧感到炙燥难当,皮肤下若有无数密密针尖在刺,下坚若铁杵,比刚才在郑姝房中时还要炙涨三分。
魏劭生平自负,性又高傲,不防备间竟这样被自己母亲药中,心中郁懑,可想而知。唯恐遇到下人入人眼目,不敢在路上多停,面尽力调息,努力压□□内焚身邪火,面飞快往西屋去,远远看到那间屋窗里透出灯火,径直就冲过去,把推开门。
房里只有小乔,正在银灯下书写。
刚才魏劭被朱氏叫走,她便自己吃饭,在春景渐浓庭院里略微散步消食,这会儿回到屋里,剪亮烛火抄卷新帛。聚精会神之时,忽然听到门被砰声撞开,没有防备,手抖,笔尖刚蘸过来还未落笔饱墨便沿着笔梢滴落,溅在面快要抄完帛面之上,墨迹迅速晕开,整张帛筏顿时毁。
小乔直呼可惜,扭头,看见魏劭身影在屏风后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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