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从前在街上看到过君侯骑马入城,对他面貌印象深刻,何况此刻他身上着装。个照面就认出来。急忙相迎。却闻到他满身酒气,似乎醉酒而来。又见他神色不善,未免心中惊慌。被魏劭把揪住衣襟:“魏俨可在?”
“郡公?”
门人立刻反应过来,慌忙点头,领着魏劭往楼内而去。
大堂内乐妓们见吃惊,不敢再作乐,停下来望着。门人爬梯时太过惊慌,脚踩空,跌跤,也不顾疼痛,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最后停在扇镂花门前,躬身小声道:“郡公就在里头。”
镂花门紧紧闭着。依稀能听到里面传出婉转丝竹,中间夹杂着女子调笑欢声细语。
他纵马疾驰,钉铁掌马蹄如同雨点急促落击着平整而宽阔石头街面,惊动晚归路人。
路人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样景象,纷纷驻足,看着人马穿破远处夜色,如风般从身侧疾驰而过,转眼再次消失在夜色尽头里。
天色已经昏黑,路人并未看清马上那个人模样,抱怨几声。
魏劭听不到来自身后抱怨声。
这刻他也浑不在意这些。
魏劭在门口站立片刻,忽然抬起脚,“砰”声,脚踹开门。惊动门边坐着两个乐妓。乐妓惊叫,抱着怀里琵琶后退,惊恐地望着突然现身在门口这个英俊年轻男子。见他神色阴沉至极,双目盯着房内榻上那位贵客。
魏俨正斜斜地靠于榻上,身上衣衫齐整,双目闭着,似乎醉酒睡过去。他面前是张酒案,案上杯盘草草,地上也凌乱倒着几只空酒瓶,左右各陪个妙龄女郎,女郎红衫,黄衫,胸乳半露,面颊泛红,目带春潮,正说说笑笑间,忽听门被人脚破开,吃惊回头,睁大眼睛望着。屋内嘈声便静止下来。
魏俨睁开眼睛,看眼门口魏劭,神色也无惊讶,只是慢慢地坐起来,道:“今日事多,二弟怎会来这里?”
魏劭冷冷道:“随来。”说完转身而去。
魏俨出神片刻,推开左右两个女郎,从榻上站立而起,下榻
白天里,他几乎没吃下去什东西,只喝许多酒。肚子酒。
他感觉自己浑身滚烫,连脚步也开始踉跄。
但他意识依然十分清晰。
喝下去酒水越多,他意识就越发清晰,引燃在他胸膛里那把暗火也烧越来越大。
他没有片刻停顿,越骑越快,最后几乎冲到罗钟坊那扇灯火辉煌大门之前,翻身下马背,朝着里面疾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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