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惨淡,如夜空之上那轮弦月。
魏劭脸色铁青,牙关咬咯咯作响,猛地握起那只还缠着纱布手掌,重重记,又将魏俨打翻倒在地上。
“除非死,否则你休想闯到祖母面前胡言乱语!更不容你生出二心!”
魏劭说道。
……
魏俨仰头,面朝深蓝夜空,长长地呼入口渔阳城外带秋夜萧瑟凉意空气,闭上眼睛。
“自会去见祖母,给她个交待。”
他猛地掷手中腰刀,睁开眼睛,神色已经恢复平静,迈步离去。
“少主人!”
呼衍列冲着魏俨背影喊声,见他没有回头。他又看向魏劭,双目戒备地盯着,终究还是慢慢地后退,退出十几步后,领着匈奴武士迅速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旷野之中。
十步外,竟立有个人。魁伟修长。月光将他身影投地,他动不动,也不知何时来,竟然毫无觉察。
那人忽然迈开脚步,大步走过来。渐渐行近,月光照出张呼衍列闭上眼睛也能摹刻而出面庞。
“魏劭!”
他惊呼声,地上匈奴武士立刻起身,拔刀列队挡在最前,作势待发。
魏劭行至七八步外之地,停下来,双目投向魏俨。
魏劭又是去不归。
半夜时候,等不到他小乔也打发人,悄悄去东屋那边看下,回来说并无异常,东屋里灯都灭,男君不可能此时还留在那边。
小乔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不出来他送朱氏回东屋后到底又出什事,竟然彻夜不归。
她有点心神不宁。第二天起个大早,打发人去衙署。回来却说魏劭昨夜也没去过衙署。
今天是乔慈等人辞行回往兖州日子。魏劭不归,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小
魏劭缓缓转头,盯着魏俨离去背影,忽然疾奔追上去,从后把扯住他衣领。
“你要交待什?交待你和匈奴人早暗中往来?你是想要气死祖母吗?”
魏劭咬牙切齿地道。
魏俨身形僵立片刻,缓缓地回过头。
“你纵然可以不计冒犯,却无地自容。祖母大仁大智,切交她定夺便是。”
魏俨慢慢地直起腰身,隔着挡在他面前那排匈奴武士,亦看向魏劭。
二人四目相对。
脚下荒草被风刮倒伏在地。耳畔有呼衍列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呼吸之声。远处寂寂,只剩夜风刮过山峦发出呜鸣之声。
良久,魏劭道:“你与匈奴人何时开始往来?”
他声音并不带丝毫怒气。声音沉着。仿佛只在问询件平常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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