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俨不语。
魏劭道:“只要你句话,从此斩断和匈奴往来。则过去如何,往后还是如何。”
“过去如何,往后如何……”
魏俨喃喃地重复遍,抬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出神,忽然露出丝古怪神色。
“连爱慕乃至背着你亵辱你妻之罪,你也不再与计较?”
如今才说。婆母不知,实在担心,劭儿为人忠直,从不设防于人。若是别事也就罢,那魏俨却来历复杂,魏家养匈奴子,养便是三十年,迟早祸患。劭儿若分毫不知,怕日后要吃大亏……”
“哗啦”声,徐夫人怒不可遏,竟将手边那张沉重香实木案几猛地撂翻在地,桌之物尽数砸落,皿盂瓶罐,在地上碎裂跳走。响声惊动门外钟媪,慌忙入内,看到朱氏趴在地上,那边厢徐夫人却脸色煞白,手指头指着地上朱氏,口气仿佛要透不出似,大惊失色,抢上去把扶住,不住揉她胸口后背,半晌,徐夫人喉咙里长长地啊出声,才缓出口气来,颤声道:“叫她出去!”
钟媪看眼朱氏,见她已经吓瑟瑟发抖,忙请她先行避退。朱氏手软脚软,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含愧仓皇离去不提。钟媪和另个仆妇将徐夫人搀至床前,躺下去。命仆妇出去。自己在旁相陪。良久,见徐夫人原本煞白脸色渐渐恢复些血色,这才稍稍放心。正要问她饮食所需,忽见徐夫人缓缓张开眼,道:“备车。要出去。”
她声音里虽还带着些疲乏,但已是她贯平定。
钟媪应是。
他凝视着魏劭,慢吞吞地道。
魏劭
……
魏劭送乔慈出城,回来后已过午,径直去罗钟坊。
白天罗钟坊清淡无人。他从后门而入,穿过道青森森树木遮阴走廊,停在处清幽房舍门口,推开虚掩门,跨进去。
魏俨从昨夜起就在这里。屋子左右大窗对开,风从南北穿室而过。他盘膝坐于中间张榻上,头发未梳,身上只着松松件白色中衣,衣襟大敞,双目闭着,面颊生出层短短凌乱髭须,状极落魄,全无平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潇洒风流。听到门开魏劭脚步声近,慢慢睁眼睛。见他身诸侯正服,站在己对面,原本魁伟修长身形被正服衬愈发端正威凛,出般地看片刻,忽然道:“你已知与匈奴人暗中交通,就这样把留在这里,不怕逃?”
魏劭到他对面,与他隔案而坐,道:“你若存心就这样逃,便当没个二十年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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