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叫他立刻来见!”
镜
这些时日停留在此,苏娥皇叮嘱过他,叫他勿外出,免得无端生出是非。
他应。不想前些日,被苏娥皇撞到,他竟和她身边个婢女私下宿*。
个婢女而已,卑贱若泥。他若开口要,她自会给他。
让苏娥皇感到恼怒,是他竟瞒着自己勾搭。
魏家朱夫人身边,藏被自己所用姜媪。
“夫人貌美过人,幸而那日磕不重。否则若是落下疤痕,岂非抱憾?”
近旁个苏家老媪奉承。
苏娥皇注视着镜中那张容颜。
正当花信美期,浴后新妆,便自己看,也觉娇艳动人。
“苏信呢?”
晋阳驿舍。
苏娥皇在这间雅屋之内,住已经大半个月多。
虽是养病,但衣、食、出、行,无不精美。不过个临时住所,竟也舍拿成卷齐郡丝绸糊四面墙壁。
看驿丞咋舌不已。及至数日之前,又听闻苏氏不但与魏家沾亲,且早年似与魏劭有过段说不清道不明旧事,驿丞更是高看,侍奉也加倍殷勤。
得知昨日苏氏抱怨房里用烛火昏暗,且黑烟熏着眼睛,因库里无精蜡,驿丞今日特意购送上。
所以苏娥皇极是忌讳自己身边近身服侍人里,也有如此瞒着自己行事人。
她当时厉叱苏信,逼他杀那个胆敢背着自己与他私通婢女。
苏信起先还不舍,在她逼迫之下,才刺死婢女。
次日只说昨夜得,bao病死,送出城外埋在乱葬岗。
苏信终于安分。没想到才这几天功夫,他就又偷溜出去厮混。
她忽然想起来。傍晚起便没有看到他。
“不知晓。”
老媪应。暗地却疑心他去风月之所。
苏娥皇也作如是猜想。两道娥眉微微皱起来。
这个侄儿,原本以为能有所用。不想第次带他去渔阳,鹿骊大会上就给自己丢个脸。到如今,看着也无大长进,反要自己时时在旁提点。
新换精烛烛火明亮,不带瑕疵,九支齐齐插于铜枝烛台之上,点亮之后,照房里亮若白昼。
苏娥皇沐浴后被婢女相扶而出,内里抹朱红兜衣,肩披件绣云气凤舞曳地长衣,透过薄若蝉翼衣料,隐约能见酥胸前抹雪痕。
她坐在梳妆镜前,贴靠到镜面,细细地看着自己额头那块伤痕。
伤口不深,疤痕也顺利脱去,露出片小指甲盖大小粉红新肉。再过些天,想必应当就能恢复。
苏娥皇以玉棒挑点膏药,仔细抹在额头伤痕之上,小指涂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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