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视线扫过宫人手中那只酒壶,本是无意,看眼,心中却微微动。
这酒壶腹圆嘴尖,和寻常酒壶,形状看起来并无区别,但底色却是皇家独用明黄,壶肚上烧绘龙凤祥云图纹,龙凤栩栩如生,极其精美,看就知,应是宫中御物。
嘉芙总觉这把酒壶有些面熟,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似,时却想不起来,努力搜索回忆,那宫人依次倒酒,渐渐快要转到嘉芙面前之时,她终于想起来。
前世萧胤棠当上皇帝后次年,封个梁姓妃子。梁家那时隐有崛起之态,和章家处处针锋相对,那个梁贵妃又是以德才出名,入宫后,没半年,就成地位仅次于章凤桐贵妃。但是就在那年中秋,章凤桐大宴后宫和群臣诰命夫人宫宴之上,那个梁妃竟喝醉酒,不但言语失态,还发狂谩骂皇后,又胡乱脱衣,丑态百出,当时搅乱宫宴,消息传出宫外,梁家颜面尽失,萧胤棠也对她厌恶至极。梁妃却不断喊冤,说自己是被人陷害,当时喝酒后,就神志不清。萧胤棠也是个精
过,章凤桐转头,仿似无意看到嘉芙,面上露出笑容,停下脚步,折过来,到嘉芙面前。
嘉芙向她行常礼,她让免礼,顺道又让那些跪在道旁也并起来,对众人笑道:“与裴夫人从前就是旧交,惜乎各自忙碌,不得深交,直引以为憾,今夜值此良机,当与裴夫人畅谈为快。”说完执嘉芙手,要她和自己并入内,又对章夫人笑道:“母亲,记得等下将裴夫人位置安排在近旁。”
众人见太子妃也青眼有加,投向嘉芙目光,愈发艳羡。
嘉芙以份位不够辞谢,章凤桐却诚挚再邀,嘉芙心知推脱不,便微笑道谢。
入寿堂宴厅,安排座次,嘉芙果然被排在章凤桐那桌,是为上上贵座。同坐之人,不是超品秩诰命,便是年长德高之人。嘉芙因年纪最小,为下首位,恰和章凤桐相对而坐。
寿筵即开,众人动筷。
这种场合,本就不是饱腹之所,嘉芙出来前已经吃过,并不饿,此刻便谨小慎微,执筷跟着旁坐秦国公夫人,只往上到自己面前那几盘菜馔里,略微夹两筷而已。
章凤桐笑道:“母亲今日寿诞,蒙诸位长辈尊亲来家中共贺,十分感激。虽名为太子妃,实则年纪轻,论辈分,更不敢在长辈尊亲面前托大,先向大伙儿同敬杯。”
她说完,个宫人手中端只酒壶,上来为同桌之客倒酒。先是太子妃面前酒盏,再依次轮转。
同桌夫人们纷纷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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