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带着丫头婆子给他收拾行装,心里有点想哭,是那种依依不舍感觉。但在裴家和下人面前,却丝毫不敢有所流露。
到晚间,裴右安终于从宫中回来。
老夫人为他设践行家宴。两房人坐齐桌。
这顿饭,席
萧列问:“何人?”
陆项奏:“主事之人,当有雷霆手段,更需柔远绥怀之能。臣以为,非尚书台右丞裴大人莫属。”
刘九韶道:“臣附议。”
……
天亮,裴右安没有回来。嘉芙起身洗漱后,只好先去慈恩寺。
道:“万岁,周进奏报,或有夸大功劳之嫌,但四川部堂奏报,未必也不是面之词,臣请万岁明察,勿偏听偏信。”
萧列道:“朕听你,便是兼听,听听别人,便成偏听,是也不是?”
陈廷杰额头沁汗,慌忙磕头请罪。
萧列目光扫向始终没有说话萧胤棠,冷冷道:“太子,朕若没有记错,当初是你举荐周进,你还立下军令状,如今事未成就,反而惹出人乱,你怎不说话?”
萧胤棠叩头,字字地道:“父皇,周进贪功冒进,以致于酿出民乱,儿臣无话可说。当初既举荐他,又立过军令状,儿臣甘愿同罪!只是父皇降罪之前,恳请准许儿臣戴罪立功,儿臣愿立刻去往西南,平定祸乱!”
午后,便传来个消息。
太子舅舅周进手段不当,引发西南流民变乱,裴右安临危受命,被皇帝委任为平西南经略都督。因事态紧急,不日便要动身,离京去往荆襄平乱。
消息来太过突然。裴老夫人立刻让嘉芙回家,当夜,将寺中事情交托给僧人,自己也带人赶回来,为长孙践行。
如今夏末,他这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明天他就要动身走,今天个白天,人都在宫里。
萧列冷冷道:“是要再杀个浮尸满江,天下侧目?”
萧胤棠面脸涨红,御书房里陷入片死寂。
萧列转向陆项:“右司马有何见解?”
陆项四朝为官,算是朝廷元老之,咳声,颤巍巍地奏道:“启禀皇上,流民之乱,历朝皆有,前朝并非没有剿过,但均为时之功,即便当时遣散,旦遭遇天灾人祸,便又聚而生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且此次民乱,声势空前,西南又为万岁龙潜之地,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以臣之见,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另派主事之人前去平乱。太子自告奋勇,但国储君,存报效朝廷之心便可,万万不能涉险。以臣之见,或有人能够胜任。”
他还没说出来,人人心中便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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