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祖母新丧不久,热孝期间,人都还沉浸在悲恸之中,嘉芙自然没想过这个。现在出热孝,两人正当年轻,感情又好,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有时不可避免,便会遇到如同此刻这般尴尬。
这种服丧,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说白,其实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而已,夫妻之事,关起门来,谁知道那多。但嘉芙却知裴右安,虽心疼于他,却也不会故意在这种时候还要撩拨,感到他身子起异样,立刻动不动,睁大眼睛看着他。
裴右安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仰面躺于榻上,抬手压住脸,半晌,吐出口气,慢慢坐起来。
嘉芙偷偷瞄他下头眼,爬过去,小声道:“大表哥,方才不是故意……”
裴右安附耳,低低地道:“芙儿,委屈你。”
不肯立刻认输,再继续在无关部位继续落子占地,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徒劳无功。
嘉芙抬头,见裴右安望着自己,脸歉色,眼角却分明挂笑,顿时恼羞成怒,“哗啦”声,抬手就把棋面胡乱给抹掉,横他眼,哼声,扭身便爬下榻,不再理他。
裴右安在她身后笑出声,抬手把抓住她,将她强行拖回来,搂入怀中,端详下她,本正经地点点头:“芙儿恼。罢,再陪你下局吧,这回定要老老实实上你当,你可满意?”
嘉芙本已乖乖入他怀中,听,原来他早就看破自己心思,赢自己就罢,偏这会儿还不忘取笑,顿时又恼,奋力挣开他胳膊,气道:“你就会欺负!不和你下!放开,去瞧瞧宵食……哎哟,你做什……”
抱怨声中,嘉芙被他凌空抱起,横在榻上,裴右安个翻身,顺势便压上来,两人半边身子横在榻上,半边腿脚挂在外头。
嘉芙使劲摇头:“多久都没关系!”
裴右安不再说话,只笑,眉目温柔,伸臂将她搂入怀里。
银烛高照,水波澹缓,舱外偶有几声船家走过甲板发出脚步之声。
嘉芙闭目,小鸟般依在他怀中,和他静静相拥,心中只觉安谧无比。
突然,耳畔传
“不想吃东西。就想和你下棋。”
裴右安抱着她道,带点调笑意味。
嘉芙脸庞红红,却不依不饶,作势要走,身子在他身下扭成麻花糖,忽觉他静下来,俯首,贴唇到自己耳畔,低低地命声“不要动”,声音略微喑哑。
嘉芙愣,立刻顿悟。
祖母去世,裴右安作为承重孙,按制服斩衰之礼,期间夫妻自然不可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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