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嘉芙随支人数近百发往关外辎重军队,坐着辆马车,离开京城,踏上去往北方路。
杨云也护她同行。
她是在十月上旬离京,这天,距离裴右安出京,已经过去差不多个月时间。
这支军队,运送是批发往甘州边城急需药材,速度不慢。按照计划,十二月中旬前就能到。起先路也算顺利,跋涉个月后,嘉芙随军队抵达肃州,领队百夫长告诉她,过肃州,再往西北去数百里,越过天山段山岭,大约十天路程,就能抵达甘州素叶城。
这路跋涉,不可谓不艰,嘉芙双脚,因为久困马车,加上天气严寒,已经生出冻疮,但她却丝毫不觉得苦,得知很快就能抵达,满心期待。没想到就在这时,天气骤然恶劣,在经过天山岭道之时,场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没两天就掩盖那条千百年来被兵马慢慢踏出古道,也淹没群山峻岭之间高塬和沟壑。寻不到路,个不慎,掉下去就是悬崖深渊,队伍被迫停在处避风山坳,停七八天后,大雪终于停,前锋士兵探
杂物。没想到片刻之后,那丫头又飞快地跑回来,嚷道:“大奶奶,是给大奶奶你赏赐,大奶奶快去!”
刘嬷嬷等人惊喜不已,纷纷看向嘉芙。
嘉芙匆忙赶到前堂,见来还是崔银水,边上几个小太监,抬着溜蒙黄帛描金螺钿箱子。辛夫人和那叶婆子等人也都在,脸色比起方才,又是另番景象。
崔银水拉长声调:“甄氏听赏。”
嘉芙跪下去,其余人也跟着陪跪听赏。
皇帝赏嘉芙白银五百两,苎丝罗、纱、锦各若干。崔银水念完单子,又从个小太监手里接过只匣子,托过来,笑吟吟道:“甄氏,此乃今岁青海刚刚上贡盒上品玉树虫草,年间也就集这些,万岁也赏你。谢恩吧。”
嘉芙谢恩,收赏赐,送走太监,再回来,辛夫人已推脱身子不适,不见人,路遇到婆子丫头,见嘉芙,无不恭敬,个个争着喊大奶奶,俨然又回到从前时光。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短短不过半日,在这国公府里便上演处好戏。嘉芙也顾不得感慨,回到那院里,见里头已来许多下人,全在争着做事,连二房那边也来人。等切都恢复原样,嘉芙环视圈四周,亲手关闭门窗,锁门,转身离去。
经过那株据说当年吊死过人大树之前,嘉芙停停,转头吩咐:“把树砍,连根挖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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