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棋是裴右安送给儿子三岁生日玩具。棋子共三十二枚,两只骑马将军,两只狮子,四只马拉战车,四匹马,四匹骆驼,还有充当士兵十六个端坐着小人,全都是用木头雕刻出来,栩栩如生,模拟双方对阵作战。慈儿非常喜欢,当宝贝样地收着,从父亲那里学会规则后,着迷,天天都要拿出来玩,有时要嘉芙和崔银水陪他,有时自己个人摆弄,坐两个时辰,若不是嘉芙来打断,连饭都不吃。刚开始,嘉芙陪儿子下,还能赢他,最近已经开始吃力,不留心就要输。
过会儿,府里下人有事,嘉芙被檀香叫走,便叫裴右安代自己会儿,又嘱声,若到戌时中自己还没回,叫他先送儿子去睡觉。
裴右安放下手中文牍,走过来,上榻,坐到对面。
裴右安因为事忙,除刚开始那两天,抽空教儿子,和他下几次外,最近都没陪他。慈儿显得有些兴奋,跪坐在榻上,小身子端笔直,双目严肃地盯着棋盘,俨然派大家高手风范。
裴右安陪儿子走完盘,已快到嘉芙叮嘱时间,待开口叫他回屋睡觉,又见儿子仿似意犹未尽,眼巴
边上,拿书轻轻敲下她脑袋:“慈母多败儿!有你宠他就够,心里有数。”说着,看眼慈儿吃剩下那个空碗,将她抱到膝上:“肚子也饿。你眼里只有慈儿,都不管!进来这久,你只顾喂儿子吃饭,都没听你问声饿不饿。”
嘉芙睨他眼,推开他,口中道:“是,是,是不好。裴大人你等着,这就去给你拿吃来。你要是手也酸,大不再喂你……”
她要从他腿上爬下去,才扭个身,腰肢便被他握住,哎呦声,人被横在身下那张美人榻上。
裴右安压下来。
“秀色可餐。吃你便好……”
嘉芙被他压住,挣扎几下,便柔顺。
半晌,裴右安终于放开她,说件正事。明日春集开集后,他便要动身去边境春巡。
天气渐暖,为防备胡人趁着春暖袭掠,每年这时候,他都会亲自去边境巡检边防。陇右治下有数州,边境曲折而漫长,来回趟,至少要大半个月。
果然,嘉芙问,得知要下月中才能回,心中很是不舍,却也知这是他职责所在,嘱声早去早回,便起身去给他收拾行装。裴右安这个白天也没再出去,直留在府中,陪着嘉芙和儿子。
晚上,裴右安在灯前伏案,嘉芙给慈儿洗过澡,带儿子坐在榻上,拿出棋盒,陪他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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