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全,不见悍匪影子,心中紧绷弦松,百倍疲劳反涌动而上,他再没力气,四肢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映入眼帘是亭亭碧色华盖,偶有日光从重叠树叶间泄露,在他身上打下簇簇光斑。
艳阳天里,他却
殷停急得用头磕墙,为今之计只有走野路子出城,虽说不走官道有被贼子乱刀剁成肉泥风险,但被剁成肉泥也是日后事,再如何也比被抓住送去参军要强上百倍。
他下决心,拍身上尘土,沿路折返,顺着来时涂滩,卷着裤脚蹚过浅溪路东去。
……
时间来到半个月后,接近临安府与曲阳府交界处林地中,道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形似小叫花子瘦弱人影,屁股跌在地上,抱着膝盖惊魂未定地哆嗦。
小叫花子正是殷停。
满是黑泥,浑身散发着股令人作呕酸臭味。
他既没给银钱,又拿不住木牌,在两名负责记录出入文书眼神示意下,站岗城卫军人出列,三两下将他双手反剪,贴面按倒在地。
人群依旧是见怪不怪。
道小小影子,趁着众人不留意,悄无声息地溜出队列。离开城门后,脚步越来越快,直至发足狂奔起来。
殷停转进条无人小胡同,手抵着膝盖喘粗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此行说来多有波折,从松阳县出来后,他正好遇见对往东边去商队,商队掌事心善,听殷停编出来悲惨身世后,答应让他和商队同行。
可惜好景不长,在接近曲阳府时,商队副掌事竟然勾结马鹿山上土匪劫杀商队。
商队护卫和悍匪厮杀在群,那场面叫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因殷停年纪小,打扮也寒酸,没被求财匪徒看在眼里,这才侥幸逃出来。
离开发生打斗缓坡之时,他回头看眼,那位好心掌事胸口被开个大洞,瞪着布满血丝眼珠仰倒在地上,死也不瞑目。
殷停吓得魂飞魄散,不带喘气连跑五里地。
方才木牌无疑是类似路引物件,有它才能合法出入城。
若是没有路引子,孔方兄倒也可用,便如商户那般。
殷停从殷家顺不少铜钱,他后来仔细点点,约莫有三贯钱并几块碎银子,这可是笔不小数目。须知现在普通百姓家,月花销也不过在三贯钱。
但他敢发誓,如果他学着商户上去疏络,等着他只有被安上个盗窃罪名发入大牢。
而出不去松阳县,被殷家人追上,等他无非是活活被打死和送去参军两条路,两条都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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