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的秋珩却没再急着动手,扫落法剑后,他也损了元气,魔焰不再如方才嚣张。他盯着祝临风,以烂锯磨木的嗓音缓缓说道:“祝师兄,多日不见,问师兄贵安。”
祝临风似乎被他的尊容伤了眼,垂下眼不去看他,嗤笑道:“谁是你师兄?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师弟。”
站得稍远的的殷停被祝临风这句嘲讽意味十足的话搞得心如擂鼓。
还嫌不够
欠着救命之恩,又有魔头在侧,殷停再气也不能如何,揉着腹部,板着张死人脸吐出几个字,
“那就让他去死。”
姜太平:?
殷停说着话,目光却死死凝在那团刺猬球上,数息之后,再他提心吊胆的注视中,仿佛预感应验一般,异变再生!
刺猬球极速缩小,在一声闷响中,法剑如天女散花般散开,露出其中魔焰环绕,气息吊诡,瞳仁皆黑的秋珩。
灵光阵阵,魔气煊赫。
四十九道法剑四面八方朝秋珩杀去,冷白的剑光把祝临风的侧脸照得透明,墨绿耳铛在剑雨中摇荡,衬得小巧耳垂光洁如宝玉。
殷停抱着被踹了一脚的小腹蜷成虾子,祝临风下脚不轻,他疼得汗流浃背。
但他此时却对祝临风的,bao力行径生不出一丝怨怼,反而满心感激。
虽勉强劫后余生,但目前情况却仍不能彻底安心。
细如发丝的魔焰游蛇一般向法剑袭去,被魔焰沾染的法剑周遭光阴飞速流逝,顷刻间剑身上便浮现出斑驳锈迹。
剑身震颤,发出喑哑的悲鸣,灵光消散,晦气缠身,四十九柄法剑几乎在同一时刻,废铁一般砸落在地。
祝临风眉头紧蹙,朝身后的殷停一挥袖袍。
吃过亏的殷停早有准备,提前往后欠身,退出可能被波及的战场,
“不劳您老动手,我自己会逃命。”
他从未见过祝临风出手,对他是不是秋珩的对手仍持怀疑态度,但此情此景也只能寄希望于麻烦精大展神威,将魔头斩于剑下了。
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的殷停蹭到祝临风身后,望着不远处几乎被法剑扎成马蜂窝,瞧不见人的秋珩,担忧地提醒道:“姜太平还在他手里,”像是怕他不知道姜太平是谁,殷停补了句,“你的另一个便宜师弟,人是蠢了些,但到底是咱师父收的,若是死了师父回来咱谁也交不了差。”
祝临风头也不回,侧脸冷峻得如同手上锋刃,
“谁和你是咱们,谁又比得上你蠢,谁准你拿话压我?”
三个连串问句,语调平淡得像称述事实,殷停却气得七窍生烟,麻烦精简直比地上挡路的石子还来得令人生厌,专和他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