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尤似是对面临的严峻盘问早有准备，手腕一晃，手中多了块刻画着九梵龙的令牌。
她高举令牌，对准鱼妖。
一见到令牌，鱼妖面色大变，扔下三叉戟趴跪在地。
口中叽里咕噜不停，似乎是在说告罪的话。
菖尤收回令牌，冷着脸从跪着的妖众前走过，余明冲鱼妖笑了笑，也是跟上。
靠近宫殿群，防守逐渐密集。
以七妖为纵队的一行妖族守卫在队首的带领下，向几人靠来。
队首高足有九尺，肤色深蓝，头型平扁，像顶着个筲箕。一对浑浊的眼珠镶嵌在没有眼睫的眼眶中，眼距极近，瞧着像斗鸡。他腮边长着蓝色鱼鳞，皮甲外的手肘上生者两条蝠形鱼鳍，光裸的脚大得像蒲扇，四根脚趾间连着没蜕变干净的蹼。
同样连着蹼的手掌中握着把威风凛凛的三叉戟。
约莫是个不知品种的鱼妖。
他既惊且怕，从思维海中浮现而出的名字，仅仅露出隐约的轮廓，便让他胆寒不已。
他似乎回到了天平城中，眼睁睁目睹万万冤魂哀嚎。
殷停艰涩地吐出两个字。
“褚——寂。”
……
雾霭终于有了反应，它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烟雾起伏不定。
“你该记得我。”雾霭说。
殷停：“？”
大哥，该记得你什么？
他确信，自己如果见过或听着这类烟雾样的奇葩，哪怕是为了当作以后吹牛忽悠人的谈资，也不会忘记。
心跳如擂鼓的姜太平，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实则
鱼妖首先注意到菖尤。
随后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几人上，咧到耳根的大嘴吐出咕噜噜的音节，似乎是在盘问他们的来历。
菖尤向余明使了个眼色，自己向前，口中同样吐出听不懂的音节。
想是妖族的语言。
不知二妖说了些什么，但鱼妖显然对跟在菖尤身后的人族放不下心，鱼目中仍流露出警惕之色。
祝临风豁然抬头，目光射向身前庞大的宫殿群最南方的一处角落。
由于冥冥中的因果牵引，哪怕唤生被禁锢，一股由恐惧引起的心悸仍让他坐立难安。
殷停！
“启用族中圣物事关重大，天主也不能越过各族耆老自行做主。”菖尤看向余明，慎重道：“你们只有半柱香时间。”
余明表情同样凝重。
烟雾晃了晃，一缕晦暗的烟气裹挟着道法力，游蛇般卷向殷停脚踝。
肌肤感受的阴冷的瞬息间，穿过表层肉体，刺激直抵眉心。
泥丸宫中端坐的真灵倏然掀开眼皮，幽绿的灯火缓缓亮起。
青铜灯！
殷停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胳膊上冒出数不清的鸡皮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