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平缓，谢朝可能以为王叔要睡着
，声音越来越低，很快落下最后
个
天子哄人睡觉当真是闻所未闻
大不敬，只是两人之间不敬地方海去，早已无人在意。
陆川延从来没有过被哄着入睡经历，闻言睁眼，语带疑惑：“陛下想如何哄微臣入睡？”
谢朝想想，道：“朕可以为王叔唱催眠曲。朕八岁之前……母妃就是这
哄朕入睡，歌谣每个字，朕都记得清清楚楚。”
提起熹嫔，谢朝声音低瞬。陆川延哪里还敢说不，生怕自己不经意间触及到小皇帝伤心事，立刻道：“如此，便劳烦陛下。”
他闭上眼，听见谢朝很郑重地清清嗓子，开始唱。
“王叔？”
陆川延下意识呼吸顿，于是谢朝就知道，王叔确实没睡着。
他无声地叹口气，从陆川延怀中抬起头：“王叔可是还在想那要紧事？怎会想到辗转反侧地步？”
陆川延手指微不可查地紧，淡淡否认：“并非如此。微臣只是昨日睡有些多，所以今晚没什睡意罢。”
昨天哪里睡多，这几日王叔都没怎好好睡，显然只是在死要面子装淡定。
小皇帝也是头次干哄睡活，开始像是还有些放不开，声音很紧很干，勉强保持着还在调上。唱两句后，像是慢慢找到状态，语调变得悠扬起来。
他本来就有把少年泠泠好嗓子，低低唱曲时候虽没有女子柔婉，却也悦耳之极，像是草原上幼鹰展翅，清脆鹰鸣响曳行云。
虽然是催眠曲，却没什催眠用处，更多是听来欣赏。
陆川延安静地聆听，虽然还是没有睡意，但是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原本浮躁烦闷被抹除得干二净，心情随着小皇帝歌词变得愉悦不少。
只可惜这首催眠曲并非汉话，语言晦涩，转音奇妙。陆川延个字也听不懂，只猜测应当是西胡语。
但谢朝觉得自己当真是失心疯，竟然觉得嘴硬王叔很是新奇可爱。
黑暗很好地遮掩住他忍俊不禁，声音却仍然是担忧：“那该如何是好？王叔明日还要上朝，再不入睡，恐怕明日便会精神萎靡。”
总觉得小崽子话里有两分幸灾乐祸，陆川延只说句：“不如陛下明日便开始亲政，自行应付文武百官。如此来，微臣可以觉睡到大白天，便不必担忧精神萎靡。”
谢朝：“……”
他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收敛起笑意，眼珠子转转，突然积极道：“王叔既然睡不着，朕便试试哄王叔入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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