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被他那句阿峤雷得遍体酥麻,忍不住道:“晏宗主勿要玩笑,自入道门,就立志终身不娶。”
晏无师轻笑声,伸手去抚他鬓发:“你们道门不是有道侣说法,既结为道侣,就不必在乎那些俗世礼节罢,反正你现在也没法回玄都山,倒不如随回浣月宗,你若不愿当弟子,就给你别名分啊!”
沈峤听得毛发悚然,脸色都微微变。
鉴于此人想出是出,浑然不顾世俗礼法,行事又常常不在世人预料之中,沈峤也摸不清他话是真是假,蹙眉道:“晏宗主厚爱……”
厚爱二字出,旁边晏无师嗤声笑,沈峤立时闭上嘴。
粥慢慢喝,刚喝几口,门就被推开。
他倒也不必睁眼费力端详,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何人。
入夜清寒,晏无师带着身寒气走进来,在桌旁坐下。
“这路上你素来好打发,清粥小菜足矣,这猫耳朵和酱牛肉,莫非是给准备?”
沈峤笑笑,并不答话,他确是估摸着晏无师也许快要回来,就顺便多叫两样。
晏无师终是忍不住,直接哈哈大笑,笑至后来,竟是抚着肚子倒在桌旁,毫不留情地调侃:“饱腹发笑,犹如加餐,有阿峤佐料,真是令人消受不啊!”
话已至此,沈峤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又被耍,他紧紧抿着唇,闭目养神,无论对方再说什,竟是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晏无师戏谑道:“你萍水相逢,似敌似友,你尚且能在小节上如此体恤,从前对你那位郁师弟,怕只有更加体贴温柔份罢?”
沈峤放下碗苦笑:“哪壶不开提哪壶,晏宗主可真是善于揭人伤疤啊!”
晏无师:“还当你铜墙铁壁,无知无觉,无论被人如何背叛,都还能如既往呢!”
沈峤知他又要说那套人性本恶论,索性闭上嘴不再开口。
谁知晏无师却似乎从他为自己准备夜宵细节中发现乐趣,话锋转,笑吟吟道:“阿峤如此温柔体贴,若是将来找到心上人,岂非更加关怀备至,谁若是有幸被你喜欢上,怕是几世修来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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