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也露出抱歉神色:“贫道冥顽不灵,累宫主
,且不说与晏宗主关系并非外人所想,浣月宗辅佐周朝,如今蒸蒸日上,百姓安乐,难道只因宇文邕是鲜卑人,就不能问鼎中原,统天下?先师所反对,乃是出卖中原百姓利益与外族勾结,若外族入中原,学汉家文化,能视中华夷狄百姓如,又为何不能是明主呢?”
汝鄢克惠摇摇头,语气多丝沉重:“化外蛮夷,再过多久依旧是化外蛮夷,并不因其入主中原而改变,你且看齐国,高家祖上甚至不是异族,只因久历胡俗,便已悉数胡化,焉有半点汉家礼数?齐主昏聩,任凭小人女子祸乱朝纲,高家江山只怕寿命难续,周朝因突厥强大,又与其联姻,百般讨好,而突厥于中原危害,沈道长难道还不清楚?”
说到底,汝鄢克惠觉得陈帝是将来可以统天下明主,所以想劝沈峤弃暗投明,以他身份地位,能亲自前来劝说,已是非常有诚意表现,因为严格来说,沈峤现在失掌教之位,武功又大不如前,地位与汝鄢克惠已不相匹配,不值得劳动对方亲自出马,但汝鄢克惠仍旧是来。
若是放在好几个月前,沈峤刚刚入世,对天下局势没什解时,兴许还会被这番话打动,但现在他却也有自己主张,听罢只是摇摇头,并未多说:“贫道如今已不代表任何宗门,不过是孤身飘零于江湖,苟全性命于乱世,归顺与否,对临川学宫,对陈朝意义都不大,即便汝鄢宫主今日亲自前来劝说,是看在先师面子上,沈某依旧感激不尽,只是这份好意,只能心领。”
汝鄢克惠微微叹:“见沈道长说话声音隐有阻滞,想来是内伤在身,久不痊愈,若你愿意来临川学宫养伤,可以会同陈主宫中最好太医道全力帮你医治伤势!”
沈峤曾听晏无师说过,汝鄢克惠与当今陈朝皇后柳敬言乃是同门师兄妹,所以汝鄢克惠跟陈朝皇室关系甚密,如今看来确如此,否则般人不至于能随口以宫中太医来许诺。
但汝鄢克惠能说出这样番话,沈峤依旧微微动容:“多谢汝鄢宫主,沈某何德何能,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从命。”
老实说,汝鄢克惠实在想不到自己今日会白走趟,因为于情于理,沈峤都没有拒绝理由。
他忽然想到那个关于晏无师和沈峤关系甚为荒谬传言,但立马又觉得果然荒谬得可笑,这根本是不可能。
“罢,临川学宫从来不做强人所难事情。”汝鄢克惠面露淡淡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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