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显然习惯,在印象中,这样才是“谢陵”这个性情该有反应。
他拍拍对方肩膀:“时辰不早,睡罢。”
过好会儿,对方才依言闭上眼。
沈峤阖上眼睛,继续盘膝养神。
过得几日,沈峤估摸着陈恭行人急着回齐国,必然不会在吐谷浑待太久,此时说不定已经赶到吐谷浑王城,甚至离开吐谷浑,便离开小镇,与晏无师回到阔别多日吐谷浑王城。
无师,谢陵是晏无师之,晏无师却不会是谢陵。
沈峤道:“从前在玄都山上练《朱阳策》时,总如隔纱望美人,虽知美人美貌,却不得清晰,束手无策,等到与桑景行战,武功尽费,方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正含义,切从头开始,反而能令《朱阳策》发挥出最大作用,但这世间要舍下切谈何容易,像窦燕山、段文鸯那些人,就算知道《朱阳策》可以重塑经脉,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废去自己数十年修为重新开始?”
晏无师没有说话。
沈峤也不需要对方回答,笑笑,又道:“不需要他们亲自回答,也知道,愿意这做人,必然少之又少,不说旁人,即便是,在迫不得已失去武功之前,也会顾虑重重。但心怀疑虑,即便勉强废武功,也没有办法练好《朱阳策》,用句佛偈,那便是,必先舍生而往死,方能放下切,得大自在。”
“但魔心与道心本来就不同,而且你武功也没有尽废,仅仅需要将破绽修补,想必比当初要容易许多。”
这路果然没再遇上陈恭等人,此时离蟠龙会已有段时日,中原群雄都已离开王城,晏无师被发现危险大大降低,但沈峤觉得他们二人行止特征实在太过显眼,再往内地走,未必不会平添麻烦,便将道袍除下,换上身寻常汉人衣裳,又拿来套女装和胭脂水粉,放在晏无师面前。
晏无师无言望着他
晏无师:“你,说这些,作甚?”
沈峤:“你曾说过,只有旗鼓相当对手,才有资格与你站在同等位置上,当初,确没有那个资格,现在,也不及当初你,以你之能,魔心破绽弥补只是迟早事,武功终有日也能恢复如初。方才那些话,都是在练《朱阳策》时体悟,希望对你有所助益。身为武道中人,自然也希望有朝日能与你堂堂正正痛快战。”
晏无师:“是,谢陵。”
沈峤:“知道,但这些话,不单是你,你其他性情必然也能听见。”
晏无师望着他,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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