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峤脚下又加快几分,眨眼工夫便回到原来那间食肆里。
果不其然,二楼临窗处,他们那个位置旁边正围七八个人,其中有食肆东家伙计,也有其他食客。
晏无师身处众人注目之下,却动不动,在幂篱下脸瞧不清表情,乍看很像被训斥之后低眉顺眼不敢动弹。
沈峤赶紧上前:“实在对不住,方才临时有事离开片刻,共多少钱,来给!”
东家是个汉人,看见沈峤就像看见救星,苦着脸道:“这位郎君,们这也是小本生意,在异国他乡本来就处处难行,实在不想惹什麻烦,这位小娘子身上没带银钱,您方才又还没回来,小人就想着自认倒霉,免单算,谁知这位小娘子却还赖着不肯走,们劝,她,她就……”
雷奔腾之声,剑光并不刺眼,仅仅覆于剑身上薄薄层,比之从前更为柔和,然而这层剑光,竟可以随着沈峤心意而动,时隐时现,与之沉浮。
套剑法使完,沈峤收剑而立,缓缓长出口气,心头激荡之感还未平静下来,胸口却血气翻涌,几欲作呕。
他很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刚刚悟出“剑心”境界,但内力却还无法充分驾驭剑心,所以剑气反噬缘故。
学武之人毕生所求,无非是能不断进步,更进层楼,所以低手仰望高手,高手则希望能继续向上攀登,学海无涯,武道又何尝有涯?剑道四境,剑气、剑意、剑心、剑神,对于许多人来说,“剑神”仅止于传说之中,除战国时干将莫邪以身殉剑,用命成就剑神境界之外,从古至今几乎无人能够达到这境界。
至于剑心境界,放眼天下,上溯数十年,也仅仅只有陶弘景与祁凤阁二人达到。
沈峤顺着东家所指,看见案上已经碎成堆齑粉杯子和半没入桌面筷子,嘴角禁不住抽抽。
见此情景,他哭笑不得,连连赔不是,又付饭钱和碗筷损失,这才拉着晏无师离开。
“你……还是谢陵罢?”沈峤问。
晏无师:“嗯。”
沈峤轻咳
斯人已逝,陶弘景与祁凤阁终将成为历史。
而沈峤,却还活在当下。
沈道长收剑立于原地,慢慢调理紊乱气息,酣畅淋漓感觉渐渐散去,他忽然想起件很严重事情:晏无师被他忘在食肆里。
沈峤暗叫不好,即刻飞身回城。
晏无师身无分文,他又走,伙计若上前催讨饭钱,即便现在是相对无害“谢陵”在主宰这副性情,也很难想象对方会做出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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