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真是为此人厚颜所绝倒,他忙不迭收回目光,生怕晏无师又说出什可怕话来。
等到四月初七那日,晏无师与沈峤边沿梅如约来到随国公府。
在那之前,普六茹坚已经上折请求让独孤氏入宫探望女儿,此事果然被皇帝拒绝,普六茹坚就又上道奏疏,说独孤氏虽然无法入宫探望皇后,但母子情深,希望能捎些家书吃食入宫呈送给皇后,也算母亲思念儿女番心意。
兴许是皇帝还不希望将与随国公之间龃龉公诸于众,这回答应。
普六茹坚挑两个聪明能干婢女,准备陪同沈峤边沿梅道入宫。
原本完完整整送到手里不同,至此,五卷《朱阳策》内容,除去安放在天台宗那卷,沈峤已经尽数得知。
《朱阳策》残卷虽然珍贵,但宇文赟并非练武之人,当日毒杀父亲之后,宫廷内委实经历场变动,他没空也不会特意去关注这份东西,普六茹坚借着身份之便,让女儿从宫中趁乱带出此物并不难,此后他就直把残卷收起,直到现在给沈峤。
这份重礼送过来,沈峤自然要承他情,因为普六茹坚很会做人,他没等事成之后再奉上这份礼物,而是先将残卷送来,表明自己相信沈峤坦荡君子,允诺就不会反悔。
这下子,饶是宫中再凶险,沈峤也得走趟,而且还走得心甘情愿。
所以晏无师才说普六茹坚识趣会做人。
看见自己即将入宫装束,沈峤难得黑脸,质问晏无师:“你怎没与说过要男扮女装?”
晏无师讶异反问:“外男怎可能
沈峤恍然:“先前你说见普六茹坚有天大好处,便是说这件事?你早就料到普六茹坚会将《朱阳策》残卷交给?”
晏无师含笑:“又不是神仙,怎可能未卜先知,但残卷在普六茹坚手里,这是知道,他想让你帮忙,起码得拿出诚意才行。你现在功力恢复可期,不过朱阳策脉相承,若内容有所缺失,终究不美,说不定其中有什关卡漏掉,对修行也不利,所以就算没有这次事情,也会从他手中要来残卷给你。”
沈峤忍不住看他眼。
晏无师对个人好,可以好到将全天下宝贝都捧到对方面前,而且坦荡荡地告诉对方:愿意这做。
见沈峤投注过来目光,晏无师微微笑:“阿峤不必如此感动,这卷内容,左右也与你说过大概,普六茹坚此举,充其量只是锦上添花,等下回给你更好,你再感动也不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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