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情道,其实是沈峤随口胡说试探皇帝,他没想到陈主当真喜形于色,心里不由有些失望,所以才说这番话来劝谏。
陈主不以为然:“道长倒是操心得多,你这样神仙样貌,流落在外岂不,bao殄天物,若想劝谏朕,自当留下来,日日与朕论道才是。”
说到最后,话语意味深长,令人浮想联翩。
沈峤听着有些异样,却万万没想到皇帝竟会对他生出别样心思,只是觉得见面不如闻名,陈国虽然立足南方,疆土不逊北国,但陈叔宝表现明显远远不如杨坚。北方正磨刀霍霍,杨坚忙着稳定匈奴,安定朝野,陈叔宝不去平乱,反倒对长生炼丹起兴趣,照这样趋势,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胜负立定。
两人问答,视旁人于无物,旁边那些急于出头道士早就不满,纷纷你言语,有为皇帝出头,指责沈峤不识天恩浩荡,有则忙不迭向皇帝自荐,表示自己比沈峤厉害。
道。”
他本正经,神色肃然,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在信口胡说,而只会疑惑自己从没听过有这种道。
晏无师笑吟吟又喝口酒,心道家阿峤也学会面不改色地诓人。
陈主大喜:“这不就是朕寻寻觅觅已久道,请道长长留宫中,教授于!”
沈峤道:“贫道云游四海,行踪不定,只因有感陛下心向道,方才入宫为陛下稍解疑惑,请陛下恕罪。”
晏无师忽然轻笑:“阿峤,你现在知道为何不看好南朝罢?”
沈峤未来得及说话,回答他另有其人:“竟不知晏宗主与沈道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说话间,名女子在
陈主轻笑:“道长说话有些前后矛盾,你既修是有情道,自然心恋人间富贵,朕就能赐你富贵极致,为何你反倒推辞起来,莫不是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这位年轻天子仅仅是不喜欢理政,喜欢享乐罢,并非代表他脑子不灵光,恰恰相反,他在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方面都别有建树,堪称天子中才子,远比杨坚要射猎广泛得多。
沈峤面不改色:“陛下此言差矣,有情之道,并非定得流连皇宫才能修得,岂不闻红尘繁华,秦楼酒肆,何处不是修习之所,再者,贫道如今有幸得瞻陛下天颜,已是足够,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陈主挑眉:“讲罢。”
沈峤:“有情道非止人间富贵,亦是意味着万民福祉,衣食住行,虽然人人都贪恋前者,但陛下身为国之君,也望莫要忘记后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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