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颂年第次觉得不公,他揉揉眼睛,低声问道:“妈,高考那年你为什不回来陪读呢?”
“明明考试前都发烧不是吗?”
劳云娟急忙说:“不知道啊,给你打电话才知道你发烧,要是早知道你发烧肯定立马赶回去啊。”
章颂年哭着哭着笑起来,笑容畅快无比:“是啊,你是高考前天才给打电话,怎可能知道已经烧两天呢。”
劳云娟语气庆幸:“你也是,明知道要高考就该早点看医生别拖着病啊,幸好那天你奶过去看你,及时带你去挂点滴。”
笑道:“想想还是你那时候考试简单,都不用们操心,哪像圆圆,天天变着法给她做饭补身体,除学习啥都不让她操心,结果考出来成绩还没你好。”
章颂年忽然说不出话来,为自己懂事感到讽刺。
直以来,中高考阶段考点附近酒店宾馆难订是常识,初中三年他直住在学校,本想着中考分配考点远就远吧,大不早点出发过去,住宿舍挺好。
结果那年学校被征用作为考点,打所有住宿生个措手不及,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自己出来找宾馆住,但未成年是没法单独订房间,当时班主任解到情况后,提前两个月帮他们集体订房间住在起。
准考证考前周才公布,但房间是在考点没出来前就定好,不可能照顾到每个学生考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分到离宾馆很近考点。
说到这里,她分外遗憾:“哎,要不是发烧,你说不定高考能考得更好。”
“当时都想着完蛋肯定要复读,谁知道你这争气。”
章颂年不想多说:“外卖要到,你好好帮圆圆准备考试吧。”
劳云娟忙点头:“好,那你快吃饭吧。”
章颂年就是那个不幸运,考点离宾馆很远。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听老师说当天出租免费载考生,考试结束后招手拦辆考点附近出租车想让他送自己回宾馆,结果走到半司机才告诉他走错,要把他扔下车,章颂年至今还记得自己被赶下车后望着眼前完全陌生街景委屈又无助感觉,天色已晚,明后两天还有考试,他不得不屈服,多花两倍钱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宾馆。
那趟花掉他半个月生活费。
后来无数个瞬间,每当他遇事想要求助他人时,都会想起那个暮色中站在路边茫然自己。
他习惯性求助无门,被迫养成懂事和独立,在劳云娟视角里是“很简单”和“不用他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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