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明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但陆雪拥却是听不清
于是陆雪拥本就病弱身体,自此愈发糟糕。
“惊鹊。”他淡声唤道。
门外争执声戛然而止,门从外面打开,个约莫十五六岁清秀少年探着脑袋进来,“公子您醒?”
陆雪拥微微颔首,道:“让齐公子进来。”
“公子!”惊鹊焦急喊声,见陆雪拥神色淡淡不容置疑,又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出路。
确是他身体。
门外争执声愈演愈烈,陆雪拥不动声色听着。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没死,但还是先搞清楚现状为好。
“齐公子,说们公子在休息,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好,您与他起长大,不体谅他也就罢,怎如此胡搅蛮缠?!”
“确是有重要事。”
耳边争执之声不休,陆雪拥揉着胀痛眉心,起身下塌。
但他又蓦地愣住。
他不是跳下悬崖,摔死?
陆雪拥试图回忆粉身碎骨是何感受,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唯有那只被青年死死拽住左手手腕,还隐隐泛着疼。
吵闹声隔着门从外面传进来,陆雪拥也不急,先冷静地打量圈周围熟悉摆设。
齐长明心中喜,连忙跨过门槛走进来,待瞧见眼前端坐在太师椅上擦拭着长剑白衣少年,脚步微微顿。
不过几日没见,他总觉得陆雪拥眼神与气质,更冷。
带着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森然。
陆雪拥垂眼,苍白指尖来回摩挲着剑柄,“找什事。”
“雪拥,阿柳情况你是知道,他从小父母双亡,什事都习惯忍气吞声,若不是前几日恰巧撞见他心绞发作,还不知道他要忍到什时候……”
“重要事?齐公子口中重要事就是拿们公子心头血去换给江上柳?未免欺人太甚!”
陆雪拥记得,五年前,齐长明也是这般,堵在他房门前,和他说江上柳日夜被心绞剧痛折磨,需要他心头血救命。
只因为他在除夕出生,命格曾被国师认定为大梁福星。
齐长明说,只有他心头血可以救江上柳。
而五年前陆雪拥刚刚收江上柳为义弟,将对方视为家人,自然不会忍心让他受苦。
心里大概有猜想,他继而转过身,走到墙边兰锜旁。
抬手,抽剑。
雪亮剑身映照出双浸润着碎雪琥珀色眼睛。
再往下,鼻梁挺翘,唇色浅淡,皮肤带着病态苍白。
本是十分疏离清冷长相,但偏偏鼻尖上点缀颗小痣,搭配上他身上挥散不去病气,格外惹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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