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面色白,“你怎知……”
“看来楼大人也明白,心头血这种东西旁人自是不能代劳。”陆雪拥低头理理衣袖,“楼老先生年事已高,夜色已深,楼大人还是趁着宫门下钥之前回府吧。”
楼鹤沉默下来。
他知道,陆雪拥是在提醒他,今日他若非要代替江上柳取心头血,会惊动整个楼
“应闻,困。”
若没有江上柳往日情谊在,陆雪拥这般果决之人未必不能与他结交成好友。
再者,他总觉得往日言笑晏晏竹马与如今左右逢源江上柳,不太样。
难道京城风水,真可以让个人变化如此大。
“太子殿下!楼公子……”江上柳慌乱地朝不远处二人望去,眼中含泪端得是楚楚可怜极。
应有时唇边噙着笑,如往常般安抚道:“当初雪拥取心头血时也是卧病在床,想来不会出什事,上柳莫怕,孤会在旁守着你。”
寒光刀尖,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从未想过陆雪拥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利用应闻来取他心头血,陆雪拥难道连自己名声都不要吗?!他难道就不怕众叛亲离吗!
应闻懒洋洋地瞅着挡在身前孟浮屠,冷哼道:“怎,孟将军仗着自己军功在身,便敢忤逆本王?”
据说当年应闻拒绝太子之位后,应昭又心疼他年幼丧母,便赐他块如圣亲临令牌。
违逆宣王,便是违逆君上。
应闻歪头,笑嘻嘻道:“很快就好。你站远些,莫要沾上脏东西。”
楼鹤却是无法旁观。
不论如何他都欠江上柳条命,若能还这次,他与雪拥之间也不会再那样为难。
“雪拥,江公子身体不好,不如取吧。”楼鹤低声道。
陆雪拥偏头看他,面上虽毫无情绪,心里却不由想起前世种种恩怨。
他冷声开口:“方才在金銮殿上,江上柳要取心头血时,你可曾想过身体不好。”
只是应闻从未将那块令牌拿出来过,毕竟他只需往那里站,便没有人敢招惹他这个疯子。
孟浮屠开路,偏过头避开江上柳求助目光,眼中情绪莫名。
说到底,这件事全看陆雪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陆雪拥句话,应闻就会收手。
在边境作战多年,孟浮屠杀过人怕是比京城这些权贵挥霍真金白银还要多,他自认并非愚钝之辈,更不是什心软人,之前屡次与陆雪拥作对,也不过是为维护江上柳面子。
设身处地想,若是他耗费心头血救来人与自己反目成仇,怕是做得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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