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梁帝蓦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便晕了过去。
身旁的侍卫连忙将人背起朝御书房内走去。
应我闻只冷冷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而望向不远处已是瓮中之鳖的
“一切尚未尘埃落定,还是谨慎些罢。”陆雪拥不赞同道。
应我闻瞥了眼满脸怒色的梁帝,眸光微冷,待回过头垂眼看陆雪拥时,又变得委屈巴巴起来,“那好吧。”
他抬脚走下台阶,在梁帝身旁站定,敷衍地行了一礼,“我不知是陛下的权宜之计,只当是某个反贼倒戈相向做出这般卑鄙行径方才失了控,还望陛下恕罪。再有,坤宁宫被困的百官家眷,臣已命副将前去营救,陛下无需多虑。”
“……”
应昭从未想过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竟能调动西北军,欣喜之余不禁又暗自警惕。
应我闻沉默地听他说完,并未随即上前请罪,而是低下头探出舌尖细致而认真舔舐他的伤口。
直到伤口边缘的血迹皆被舔干净,男人方才抬起头低声道:“这样好得快些。”
这般不顾场合的亲密举动若是放在以前,陆雪拥定会恼羞成怒,但此刻他只是无奈道:“陛下还在等你——”
不待他说完,应我闻倏然轻笑一声:“陆小雪,他因为自己卑鄙无耻的行径伤了你,难道我还要去向他道歉不成?”
见他皱眉,应我闻忙继续解释道:“如今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得选了。”
再者,应我闻方才那一脚丝毫未曾留情,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平日里龙体有半点损伤都足以让身边的奴才大惊失色,何时被这样羞辱过?
他可是皇帝,即便是失手,也是大逆不道!
可当梁帝看见周围乌泱泱围住的西北军,心中又隐隐不安。
太子逼宫一事尚未结束,他又只有这么两个儿子,若是再怪罪应我闻,难不成他还得从皇室旁支里选人?
“朕自然知晓你是无意之失。”梁帝想到此处,脸上怒色稍缓,但他本就是强撑着这幅早已枯败的身子,此刻心中提着的气一松,只觉着眼前阵阵发黑,“朕命你立刻将太子应有时缉拿,褫夺其储君身份囚入诏狱,参与谋逆者全族发配边疆永生为奴!”
除了他,应昭还能选谁呢?
要怪就怪这个男人年轻时对自己的血脉情谊过于淡薄,无数皇子公主在他的漠视下夭折于宫斗中。
就连应我闻,亦是被人不人鬼不鬼地自己摸爬滚打长大。
唯一一个看上去宅心仁厚人模人样的应有时,背地里亦是冷血无情的伪君子,倒是和梁帝像了十分,却依旧不受待见。
如今这般众叛亲离,倒也不值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