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他偏头望眼主营帐方向。
顾饮冰说陛下已经歇下,只需明日早去复命便可。
陆雪拥心中冷笑,计划失败,真能睡着?
为他把脉太医收回手,“陆大人只是内力耗尽伤到经脉,用药养上半月就可痊愈。”
众人皆松口气。
“们回去疗伤。”
陆雪拥下意识转头去看应闻,谁知男人也不知怎得竟还赌起气,扭头避开他眼神。
“哼。”
“……”
几乎是刚回到驻扎营地,顾饮冰等人便急匆匆赶回来凑到他身旁嘘寒问暖。
应闻穿完衣服,面色神情又恢复以往漫不经心。
可他总觉着,对方似乎有哪里什不样。
“你受伤?”
陆雪拥顺着他阴冷目光落在衣襟处残余血迹,那是方才在洞外应敌时内力耗尽引起反噬,从喉间呕出鲜血。
“小伤。”他淡淡道,躲开男人伸来手,并未瞧见应闻眼中闪而过戾气。
人打偏。
他将内衫穿好,冷声道:“现在清醒吗?”
分明发疯是应闻,可等男人转过头,他竟从那双漆黑眼睛里看见委屈。
实在莫名其妙。
肌肤相贴触感依旧未曾褪去,陆雪拥不动声色离他远些。
营帐外,应闻懒洋洋地靠在棵树旁,眸光始终盯着营帐中那道被烛光倒映着身影。
“主子?”影小心翼翼出声试探。
“通知你手下人,明天陆雪拥醒来之前,不想在看到阎罗殿
甚至连他不曾打过照面孟浮屠与太子都在。
“雪拥,你可有哪里不适?”
“陛下已下旨去追查幕后主使,定会严惩。”
“饿不饿?渴不渴?”
“闭嘴。”陆雪拥不耐地道,几人终于安静下来。
雨刚停,洞外隐隐传来惊鹊焦急呼唤声。
陆雪拥尚未动身,道高大身影便匆匆忙忙从洞外闯入,不待他看清,便被对方抱满怀。
“雪拥,幸好你没事。”
他还未开口,旁应闻便冷笑声:“没事?怎,只要活着就是没事吗?”
应不识闻言松开他,目光落在他衣襟处血迹上,面色微沉。
“待雨停,便可出去与救援军队回合。”他淡淡道。
应昭若不想被旁人瞧出来,表面功夫自然会做好,他与应闻这久不曾回来,旁人自然会猜到是出事。
“嗯。”应闻低低地应声,在角落里给自己穿衣。
陆雪拥余光瞥见,男人低头时,像极头失落可怜獒犬。
只是再可怜也与他没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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