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可不理他,自管自上床睡。他免那番挞伐之苦,这觉倒是睡得香甜,不多时就入梦。
梦里听见"得儿"、"得儿"马蹄响,仿佛回到十九岁那年,他刚下得山来,独自走在通往洛阳官道上。
烈日炎炎,晒得人额上都是汗,许风边擦汗边小声抱怨。他在山上看多话本小说,心想着行侠仗义快意江湖,哪知下山才知道满不是那回事。
头个是不能穿白衣,道上风沙大,穿没两天就变得灰扑扑,洗衣服都能洗死人。再个是不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否则没两天就用尽盘缠,只
“当然不要!”
贺汀州听明白他意思后,几乎是从榻上跳起来,那动静大得生生把许风吓跳。他也知道自己失态,看看面前低眉顺眼青年,只觉阵心浮气躁。
他依稀还记得许风从前样子,明明是出入江湖毛头小子,却敢跳出来拿剑指着他。然而当初那个神采飞扬少年,已被他亲手毁。
贺汀州深吸口气,只恐满腹心事说出来,会将许风吓着,便只温言道:“你先睡吧,得空再来看你。”
许风没想到这轻易就逃过劫,犹自不敢相信:“宫主不留下过夜?”
,意思是该伺候宫主就寝。
许风假装看不见,恨不得变作木头,糊里糊涂地混过去才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男宠身份,贺汀州来此不过是为睡他。不管他愿不愿意,那桩折磨人事情总归是逃不过。他只当是受刑,往床上躺,再把眼睛闭,熬熬也就过去。
主意既定,许风便朝锦书点点头。
锦书得吩咐,忙进去收拾床铺。
贺汀州何等功夫,这切自然逃不过他眼睛,抬头问道:“你们主仆两个打什哑谜?”
“不留,不留。”
贺汀州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丝毫不见平日从容气度。
那落荒而逃地模样,倒像许风是什下流无耻大*贼,恐怕留得久,就会被他玷污清白。
许风惊疑不定,差点闹不清谁才是男宠。
倒是锦书铺床出来,见自家公子没能留住宫主,好阵痛心疾首,直到临睡之前,还是副恨铁不成钢表情。
“时候不早,让锦书进去铺床。”
“嗯,是时候歇息。”
许风上前步,有些僵硬说:“来服侍宫主就寝罢。”
贺汀州先是愣,随后眉毛扬,不无惊讶地问:“你说什?”
许风更加惊讶,反问:“宫主不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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