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按住右手伤口,如此折腾几回,包扎好伤处渐渐印出血痕。
屋内片漆黑,这夜还漫长得很。
许风停下来歇歇,想下床倒杯水喝,可他身上力气都用尽,刚下床就觉脚下软,竟是跌在地上。
他听见“嘭”地声响,眼前阵天
周衍便送他回房休息,到房门口又问:“可要留下来陪你?”
许风失笑道:“周大哥当是三岁孩童?”
周衍仅是笑。
那目光着实温柔,同月光道落在许风脸上,旖旎得难以形容。
许风立在门口,竟有点舍不得走,直到周衍出声催他,他才转身进房间。旦安静下来,那种被万千小虫啃噬感觉便愈发鲜明起来。
更凉上几分。
徐神医用许风血引出瓷瓶中蛊虫。那色彩斑斓虫子在许风手上蠕动着,点点爬到伤口处,钻进血肉之中。
许风觉得阵麻痒,忍不住捏起拳头。徐神医忙按住他手,往伤口上洒些药粉,再迅速包扎起来,手法纯熟得很。看来他虽是见钱眼开,医术倒真是名不虚传。
“成啦。”徐神医虚擦把汗,道,“头两天会有些疼,等熬过去就好。”
许风连连道谢。
许风忍个下午,这时终于支撑不住,合衣倒在床上。他虽然疼得厉害,但神志仍是清醒,知道周衍耳力极佳,因而强忍着没有出声。
他右手几乎没知觉,像是那蛊虫已经食尽他血肉,又钻到骨头缝里去,既是疼痛入骨,又是奇痒无比。
虽不如当初受伤时那样疼,却比当时更加难挨。
许风在床上躺会儿,慢慢坐起身来,左手摸索着寻到伤口处,用指尖掐下去——这下用劲过猛,他疼得哆嗦下,整个人都蜷起来,但总算压过那种奇异麻痒。
许风喘喘气,额上冷汗涔涔,连背脊都被汗水浸湿。但只片刻功夫,那蛊虫复又活跃起来,继续啃咬着他血肉。
周衍则又甩出张银票,叫他赶紧去开药方。
徐神医笑嘻嘻地去。
许风到下午时候,才知道这“有些疼”到底有多疼。起先确实只如被小虫咬口,微微有些刺痛,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到后来越来越多,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犹如无数虫子在啃咬他右手,既疼且痒。
许风是习武之人,开始尚能忍耐,因怕周衍担心,也没有表现出来,可到晚上吃饭时,已是脸色发白。
周衍问起来时,他却推说没事:“昨夜没睡好,有些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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