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换衣服,只把头上支木簪换作碧玉,随后就踏着暮色出门。
贺汀州伤势未愈,这顿中秋宴就没摆在外头,只在他屋里设席。许风走进去看,见桌上摆几样家常菜,虽然菜色普通,但都是他平日里爱吃。
贺汀州随意得很,已握着筷子先吃起来,见他
许风就自己答道:“或许是因为……”
他顿顿,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再说下去。甚至只是想上想,都让人觉得恐惧。
“罢,”许风摸摸他藏在袖中那只瓷瓶,轻声自语道,“反正到明日,就能知道真相。”
他说完转身进屋子,换过身衣服就躺下睡。他这觉睡得挺沉,晚上锦书叫他吃饭也没醒,第二天醒过来时,日头已经透过窗子照进来。
又是个万里无云好天气。
空茫茫,竟不敢再想下去。
他住地方离得不远,走会儿也就到。锦书直在院子里等着,见他回来,忙迎上来道:“公子,你怎去这久?这天都快黑,你晚上想吃些什?”
“不吃,”许风摆摆手道,“头有些疼,先进屋躺下。”
“公子早上还好好,怎突然头疼起来?是不是吹风着凉?早说这几日天凉,该多加件衣服。”锦书跟上来念叨几句,说,“对,那月饼已有人来取走,可惜没给宫主留上两个……”
许风听这话,不由得停下脚步,慢慢转回头来。
许风记起去年中秋,天气也是这样好,那晚月色格外动人。没想到隔年,兜兜转转,他又落回到同样境地。
早知如此,他何必千方百计地逃出极乐宫?安安分分地当个男宠,也好过现在这般。
许风披衣起身,在窗前站站,中午同锦书胡乱吃些东西,下午也没做什事,日就快过完。天刚刚暗下来,贺汀州就派人来接他过去。
锦书早等着这刻,喜滋滋地翻出许风压箱底套衣服,要伺候他换上:“虽然不在极乐宫里,但中秋夜宫主选公子相伴,可见是把林公子比下去。”
许风觉得好笑,想,如何比得过?
锦书觉着他神色有些吓人,忙问:“公子,你怎啦?”
“有件事想不明白。若有个人原本视你如草芥,但有日,忽然就待你好起来,为你连性命也可不要,你说这是为什?”
锦书服侍得许风久,多少猜到些端倪,说:“那人必是真心喜欢公子。”
“若不是因为喜欢呢?”
“这、这可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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