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定定站在雨中,记起当日在极乐宫藏宝洞里,周衍冒险取下宝剑,回身望向他时情景。接着又是命悬线时,贺汀州折回去取剑时样子。
剑锋凛冽,寒芒如水。
许风缓缓举起
双手交握,许风用尽力气将人拉进来,两人几乎是擦着那条缝隙跌进门内。
石门在身后重重阖上。
贺汀州同许风对视眼,四目相接,既觉得惊心动魄,又有些儿荡气回肠。
四周仍在漫进水来,两人不敢多留,挣扎着爬起身继续往前走。这条暗道不太好走,但比起方才险境,可说是不值提。
走约摸炷香功夫,眼前又出现条向上石阶,石阶顶上压着块厚重石板。贺汀州将那石板挪开,顿觉天朗气清,终于又重见天日。
州便又换下根,等到最后根石柱也染上他鲜血,图案变过之后,石窟里轰然响,高台对面山壁上,扇石门缓缓打开。
那里地势较高,时还未被水淹着。
许风松口气,道:“应当是出去路。”
不料石门开到半,竟然顿顿,复又重新阖上。
“石柱转过两根,看来机关已经受损。”贺汀州携许风手道,“走吧。”
他们在地宫里这番折腾,已是过去天夜,这时天色灰蒙蒙,正是将亮未亮时候。两人出暗道,才知已转到大湖另面,湖面上泛着点点涟漪,却是天上正落下雨来。
“先找个地方避雨吧。”贺汀州走得几步,又转回身来,将握在手中宝剑掷过来,说,“留着防身。”
许风接剑在手里,见剑柄上犹沾着贺汀州点血迹,心中起伏难定。那地宫里险象环生,两人不得不联手对敌,但此刻到外面,自然又是不同。
面前这人,仍是那无恶不作极乐宫宫主。或者,也是他失散多年亲生兄长。
无论如何,总不会是他周大哥。
说着施展轻功,向那石门掠去。
幸喜石门关得极慢,两人落地之时,尚容得人通过。贺汀州将许风推进去,道:“风弟,你先走。”
眼见那道石门即将关上,他却突然说这样句话,许风心下又惊又急,不由叫道:“贺汀州!”
贺汀州回头笑,足尖轻点,却是攀上旁山壁。原来被面具人夺去那柄宝剑还斜插在石缝里,也亏得贺汀州轻功高绝,几个起落跃而上,扬手取下宝剑后,又匆匆折返回来。
许风自然没有先走,直扒在石门边上,竭力伸出手去。贺汀州奔到近处,亦是将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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