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泠单手支起身体,乌黑发梢垂落在肩侧,低声开口问:“你去哪里?”
周陨回过头说:“……就在隔壁,你有事话,可以喊名字。”
鹿泠双黑眸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片刻后眼睫低垂下去,透露出有些脆弱意味来。
周陨忽然想
这句话说其实有点没有逻辑,鹿泠就算昏迷好像跟周陨也没有什关系,更别说自作主张把她从鹿家人眼皮底下带走……但周陨就笔带过地解释这句,又说:“中途秦家人过来找过你,但是不确定你们关系,就没有同意让他把你带走。”
鹿泠垂下眼眸,喃喃地重复遍:“秦家人。”
“你昨天应该是……吃什不该吃东西。”周陨说很隐晦,但鹿泠大概已经猜到给她下药人是谁,他轻声问:“现在感觉好点吗?”
听到周陨话,鹿泠像是反应两秒,然后才稍微低下头,用手抵下眉心。
他脸上昨晚那种虚弱苍白已经褪去,肌肤是过水白瓷样颜色。
鹿泠话音落下,周陨明显怔。
他们孤男寡女共处室,甚至在起呆整个晚上,按说鹿泠醒来不应该是这个反应——不说惊惶失措,起码也该是有疑惑。
可是她却没有问自己为什在这里,没有问这是什地方,昨天发生什事。
……而是叫他名字。
好像其他事她都不在意似。
周陨看她轻蹙眉头模样,道:“身体不舒服话,就再躺下休息会儿。”
鹿泠“嗯”声,又躺下,被子盖到肩头位置。
床榻上微微泛起股冷香,周陨原地站两秒,感觉他应该走。
鹿泠没醒时候,他在房间里就算,现在鹿泠醒,他这样跟个女孩子呆在同间屋子,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周陨转身收拾下吃完早餐,都扔到垃圾袋里,然后准备出门。
鹿泠声音跟其他女孩子不太样,有种雌雄莫辨低柔感,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电流,让人听着心脏有点酥麻。
周陨想:这是鹿泠第次叫他名字。
他喉结轻轻滚下,轻轻应声:“嗯。”
鹿泠身上还穿着那件碎花礼服,睡晚布料稍微有些皱,看着更有种凌乱美感,礼服领口是半透明纱质,底下锁骨若隐若现地勾出道优美轮廓。
周陨只是无意看到眼就移开视线,望着墙角床单,跟她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在宴会上昏迷,刚好被看到,就把你带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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