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忍着不适抬起头,隔着瓢泼雨帘,廊下站着个身着墨色长袍身影,脊背如松挺地笔直。
“仲父。”
沈玥勉力站直身子,撒手踉踉跄跄地走到台阶下,朝他伸出手。
萧亦然动不动地站在廊下,冷冷地看着他,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眯地凑过去细瞧,惊讶道:“哎呦!九道环极品蓝靛和!这可是万中无稀罕,中州里也就只有六郎能有这好玩意儿!瞧着是刚倒过毛,还秃着呢,这再养几天毛养回来也就快开嗓,到时候莺啼婉转,可乐呵着呢,六郎就这送?”
沈玥笑着摇扇,轻轻点点头。
这鸟儿可不是因为倒毛才秃……
不过是随他在萧亦然那儿呆几日,鸟儿受得委屈那是点也不比他少。王府里空旷连个雨燕都不稀罕絮窝,他堂堂天子都没吃得上口荤菜,喂鸟燕窝水那更是没可能,跟着他连吃好几日糙粳米不说,白日里那些个粗手粗脚家将们谁瞧见都要没轻没重地薅上把,这极品难寻翠羽毛都快被薅秃,到晚上又成他仲父口中“聒噪玩意儿”,连内屋都不许进,硬生生给关在外头活受冻。
在王府被折腾得半秃不活翠鸟儿,到中州纨绔手里,山鸡当场变凤凰,成可遇不可求好宝贝。
小皇帝:今天背着老婆偷偷溜出去玩,豁酒通宵偷偷摸摸地溜回家,心虚地连灯都没敢开,抬头却看见老婆就坐在沙发上……
姜帆抱着鸟笼,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连输船都顾不上,硬拉着沈玥喝起西洋甜酒。
这西洋酒入喉甜,不辣嗓,却上头,后劲儿十足。船靠港时,沈玥已经醉双眼迷蒙,手握着扇子,另只手攥着小太监,摇摇晃晃地下船。
轿撵赶得飞快,路连跑带颠地给人抬回宫。
沈玥叫这帮人给颠得七荤八素,出轿撵,步也顾不上走,顶着瓢泼大雨,站在大殿门口就“哇”地吐起来。
冰冷雨水溅在身上,浇醒几分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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