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小陛下那个小荷包里总是有糖吃,我就爱跟他待一块。后来鞑子打得凶,有一次打到了城里去,我差点叫鞑子给砍了,当时小陛下不知从哪摸出个匕首来,跳到桌子上从后头,一刀捅进鞑子的喉咙里去。”
陆飞白世家公子,从未经历过这般凶险,闻言不由得惊叹:“以前从没听征哥提起过,陛下果真年少勇武。”
萧亦然手上捏着毛毯的边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陛下同我北上的那一路,围追堵截遭人追杀,没少经历凶险。虽然年纪小,胆识却不俗。”
袁征用力地点点头:“陛下捅了那个鞑子带着我就跑,我问他这是打哪学的,东宫那儿可是出过像我们老国公那样的大将军。”
袁征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低下头,“你们猜,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陆飞白因着国子监一事,自觉连累了袁征和王府,特地登门赔罪,顺便将这篇如今中州里人尽皆知的表文带了来。
萧亦然裹在厚重的毛毯里斜靠在榻上,面无表情地听他念完。
这小白眼狼不愧是雍朝第一大儒庄学海的关门弟子,玩弄起帝王之术可谓游刃有余。
区区几百字,写满了天子血泪,既告诉天下人自己实有经世之大才,又踩着他给自己博了个仁明圣君的好名声。
袁征不明所以,在旁得意洋洋地说:“瞧瞧,外头那些人还说陛下是被王爷胁迫的!这像是胁迫能写出来的吗?还是陛下看的明白,打小我就瞅着陛下是个厉害的,现在看他果然很厉害!”
陆飞白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快说。
袁征鼓起脸颊,模仿着年幼的沈玥,一字一句道:“小陛下跟我说,‘东宫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九五至尊、万民敬
陆飞白微微侧身,温和地笑道:“征哥儿自小便认识陛下了吗?那你说说,陛下哪里很厉害?”
“当然是陛下看人的眼光很厉害啊!我们王爷可不就是这表文里说的,实在是个大大的忠臣呢!”袁征拿头蹭了蹭陆飞白的肩,卖弄似地说,“我先前没同你说过吧,当年沧云之战的时候,小陛下不是被我们王爷从中州救出来了吗?最开始的时候,他都不同我说话,要不是他只和王爷说话,我还以为他是个小哑巴!”
陆飞白拿起放在腿上的折扇,轻轻拍了拍袁征的手:“怎么能这样说陛下呢。”
袁征不以为意地笑道:“后来混熟了,我就问他是哪的,小陛下说他是东宫的。我还寻思,这个村儿离的可挺远,以前都没听说过啊……”
这话一出,连萧亦然也低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