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
*
沈玥那超乎常人执行力和头脑,并未让他们等上太久。
次日早,他便亲自带着大理寺案卷,再度登王府门。
“仲父,这位账房先生验尸已经有结果,致命伤在脖颈处,被细绳勒断,勒痕呈斜向下切口状。初步推断凶手是背后下手,身量比死者矮,且力气不大,借着自己体重下坠勒死账房,藏尸在烟囱里。当时茶楼里符合这特征茶客共六人,暂时还没审出什结果。”
然:“所以,现在陛下也认识到,或者说是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他与严二所谓联手刺杀,看似是他在哄骗严二,实际早已被严家人看穿,借他和唐如风手来陷害。”
“那王爷说,是陛下被严家骗可能性大?还是陛下和严家道走这出戏,联手骗咱们可能性大?”袁征抹抹手上水渍,用手指头在沈玥和天下粮仓之间画条线。
“合谋联手,不是你骗,就是骗你。陛下他夹在们与严家中间,自然是两种全占。”萧亦然提笔,在这二者之间画个叉。
“严家没有对他全部兜底,陛下他也有事瞒着们,当然……今日也骗他。”
袁征烦躁地抓抓脑袋:“那现在陛下人被你气走,线索又断,咱们怎办?”
萧亦然看过案卷,沉思道:“不太对劲。镇抚司改制前搜罗罪状最为在行,又跟着陆大人办这多年案,有如此明显特征,不该没有结果才是。”
“仲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沈玥摊开折扇坐在旁边:“朕回去后仔细想想,这凶手其实也未必就在诏狱关着那帮茶客里。很可能在们动手抓人前,凶手就离开茶楼,又或者凶手前日干脆就没有出现过。”
“陛下所言,想必是有定论?”萧亦然抬眼审视他。
沈玥胸有成竹地摇着折扇,昨日颓然早已消散,夜过后
“等。”
萧亦然将沈玥名字以笔抹去,没什情绪地说:“若是陛下当真想杀,中秋那夜完全可以动手,现今既然还活着,陛下又再三示好,想要同联手,必然不会止步于此。唐如风旧案掰扯不清,他就赢不信任,所以们只需要等。等到陛下想出新能够自证清白法子,然后主动送上门。”
“……还来?”
袁征头栽在桌子上,“小陛下再回来,应该不会继续骗咱们吧。”
萧亦然搁下笔,眼前闪过沈玥那双澄明透亮眼睛,如晨曦破雾熠熠生辉,永远带着真诚笑意,让人竖起防备无处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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