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年钦差走,严家就杀唐如风,还做下假身份,换就是十年,这是朕没想到……未雨绸缪,好手段。”
沈玥歪七扭八地竖起个大拇指。
若非天地间尚有这丝良心在,唐如风舍命留下严新雨这个活口,受尽折磨也不肯供出人来,唐牧云又小心翼翼地保她这许多年,那当年旧案,送进天门关裹尸袋,鞑挞焚城真相……就当真和着血泪埋进历史,再也没有半分实证。
“朕知道……唐如风身上有猫腻,也知道严家想要拿仲父军粮做文章……天下粮仓粮没那容易吃,朕还知道就算严家往这军粮里头掺民怨和饥荒,仲父也得咽下这口夹生饭……这些个*佞小人胆敢如此算计仲父,朕就得砸严家饭碗!”
这人分明醉得满脸潮红,动作歪斜,说话倒是口齿清晰,思路明朗。
时,他已经连饮好几杯。
古漠春酒性烈,他坐姿倒还端得正,只是衣领被他自己扯得凌乱,面颊已泛出浓艳潮红。
“仲父——”沈玥抬眼瞧着萧亦然,声音更轻几分,“朕差点……就错过这个说书女,朕是不是很蠢笨?”
“是。”萧亦然丝毫不给醉鬼留脸面,“所谓灯下黑,臣也并未留意,与陛下般无二。”
“才不是。仲父行事贯谨慎很,根本不会犯这样错。”沈玥笑着反驳,笑意未及眼底,又生出几分歉疚,“朕……还犯不止这个错,朕把唐如风,假唐如风送给仲父,差点就害你,害整个……整个漠北。”
萧亦然探究地看着他:“陛下既然什都知道,为何还拉着臣与你道跳进这个坑?”
沈玥见他笑,热得厉害,
“无论唐如风身份真假,臣都不会翻旧案,乱军心。陛下不必因此挂怀。”
“不不不……”沈玥坐直身子,胡乱地摆手,严肃纠正道,“朕挂怀,不是他们拿朕做饵,借朕手送进来这个假证人骗你翻案。”
“朕介意是……这等愚蠢离间计,朕竟没有看出来,让仲父与朕生嫌隙。”沈玥醉醺醺地凑过来绯红脸颊,眸光潋滟,水波流转中透着说不出委屈。
萧亦然平静地问:“在茶楼之前,难道陛下就没有看破吗?”
沈醉鬼眨巴下眼睛,低下头认真地思索片刻,似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轻声道:“朕有。朕其实是故意引得仲父去茶楼,撕开这层遮羞布,将这件事掀到明面上来,才好与仲父开诚布公说清楚。朕瞧见仲父烟花,其实朕当时就在附近,偷偷地在暗中转悠好久才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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