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眼皮子一跳,阎罗血煞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跟他讲道理就搬圣旨,说情分人家连给陛下当爹的谱都摆上了。
嘴皮
姜淼抬手,轻轻晃了晃窗前挂着的风灯。
轰隆!
一声惊雷炸起,两排数十盏灯火迎着瓢泼的大雨熊熊燃烧,将整个甲板照得亮如白昼。
姜淼笑意盈盈地看着萧亦然。
“陛下那日在赌局之上展露的心机和算计,实在是令人心惊。输了几日的船倒是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知道了陛下的底细,姜淼心里难安,只好杀了外面那三十二人,以求断尾自保。”
淼笑着问。
萧亦然摆摆手:“聒噪。”
“阎罗血煞,还是这般不解风情。”姜淼清冷英气的眉眼里含了几分水盈盈的柔情媚意,在灯光映照下端的是一副艳色芳华的美人图,她袅袅婷婷地伏下身,“姜淼陪王爷共赏风雨,不好么?”
“本王为人臣,尽忠是本分。姜姑娘掌浪里淘沙,为的是百年基业。立场不同,风雨也不可共赏。”萧亦然敛了笑,正色道,“女子之力,不尽在风月美色,姜姑娘不必如此。”
传闻阎罗血煞孤僻弑杀,不近女色,年近三十而孑然一身。
“姜姑娘自己的人,切片还是烧烤,都随你。”萧亦然不为所动,“这套杀鸡吓唬猴的把式,在本王这儿,不好使。人可杀,船也要交,赖不了。”
“王爷这是不打算通融了?”
萧亦然从怀里摸出一封黄色的卷轴,拍在桌子上。
“本王今儿个是奉旨前来,替陛下讨赌债的。御笔亲批,加盖宝印,写得清清楚楚,一分通融的余地都没留。
实不相瞒,陛下这会儿就在王府等着我给他开船玩,到底是叫了我一声仲父,做长辈的总不好空着手回去,姜姑娘还请见谅。”
姜淼闻言微微一愣,默了少倾才粲然笑道:“看来外面的传闻也不可尽信,王爷才真个是知情识趣的人。我们帆哥儿虽这会带着伤,可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
萧亦然径直打断她的话:“本王不好男风,姜姑娘就不要吓唬令弟了。”
姜淼轮番被拒了也不恼,依旧陪着笑道:“也是。若论风姿,这中州里,谁能比得过王爷您?”
萧亦然目光望向时不时被电闪雷鸣照亮的甲板,淡淡地说:“风月谈完了吗?今夜风雨大,谈完了就赶紧办正事,本王也好回去同陛下交差。还是说,姜姑娘输了赌局,却不想如约交船,打算杀几个人就这么抵了。”
“若能抵,便杀人。”姜淼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与萧亦然并肩而立,“若不能杀,这风月么,咱们还可以再谈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