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连自己最……最崇敬人都护不住,朕何德何能去庇佑天下万民?
天子失德,国之大患,朕这就写封禅位诏书,退位让给……随便哪个宗亲罢。”
“陛下……这是?”萧亦然先是有些震惊,语气僵硬,“陛下身为天子,怎可拿皇位任性赌气?”
“为什不能?”
“仲父都可以不要命,朕又有什可不能?”
堂堂武扬摄政王,似乎对“被关心”这件事陌生到令人诧异,就好像他独自人在那副硬壳子里呆太久,久到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僵人,习惯彻骨寒冷,反而会被温暖热度灼伤。
沈玥又露出那副“拿他没什办法”表情,把勺子塞过来:“别想。就算仲父把天捅塌,也得先用过早膳再说。”
碗热粥吃完,沈玥又自作主张地给他添半碗。
萧亦然没吭声,也都吃完。
沈玥把剩下粥倒进自己嘴里,脸色缓和几分,轻轻捏捏他被吊起手,确认没有影响血脉流通,又伸过手,把扯开他衣领。
…”
托这人三天两头受伤卧床缘故,沈玥近来伺候他用膳也不是第次,却是头回从他脸上见到这副呆愣模样,他有些想笑,强忍着不动声色道:“仲父用过早膳吗?”
萧亦然下意识地点点头——方才喝过碗参汤。
沈玥莫名地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懂他眼神,不由分说地把勺子怼到他嘴边:“吃药和吃饭是两回事,张嘴。”
“……”萧亦然哑口无言,咽那勺热粥。
沈玥被他气笑,他伸出自己被纱布裹着左手,粗,bao地扯开绷带,
“……!”
萧亦然浑身僵,整个人都绷紧。
沈玥仔仔细细地看遍他伤,看完,确定人还没被他自己给折腾死,也不给他重新穿回去,就这盯着他,看得萧亦然浑身发毛。
沈玥突然开口道:“仲父,朕有时候觉得,活着挺没劲,这个皇帝,朕也不想当。”
萧亦然蹙起眉,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玥继续说道:“如果朕今天按照仲父筹谋走下去,踩着你尸体,坐稳皇位,朕这生,于心何安?
鸡茸起炖粟米软烂粘牙,混着切成碎末山菌,又加分量不少糖。
萧亦然微微挑眉,他依稀记得,大约是先前哪次和沈玥起用膳时,只不过多回次碗,沈玥就记住这道鸡茸煨粟米汤是他喜欢口味。
这就是他烧南苑,又杀半朝臣,做下大逆之举后,沈玥打算拿来逼供刀?
碗甜到齁粥?
这属于是……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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