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疏忽,人朕已经送进大理寺诏狱,定审研判还有段日子。日前下雪,凛冬在即,今年两个州先后报大旱,正是用钱时候,旁官职可以慢慢地议,品阶低可以等琼华宴后抽调新人来做,但户部要尽早定下。”
沈玥停顿片刻,看着片肃穆众人,定议程:“这几日便要启程回返,回中州想必还有更多庶务要准备,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定户部三名堂官,回去走流程罢。”
这是点回旋余地不留,要彻底将黎家拔出朝堂之意。
杜明棠仍慢条斯理地回道:“任命九卿,并非朝夕可定小事,现下各部都折人手,仍需多方考量。”
沈玥知晓他行事谨慎,却不知他谨慎到这个地步,明知他立场而仍要举棋待定,他看向下方:“杜阁老所言,诸卿意下如何?”
就是这样条绝路,被他走活,不仅算计进当朝武扬王半条性命,用贪墨案斩断他摄政之路般,最后还明目张胆地送来这纸投名状,威胁他收下。
“这位严大公子,当真是好手段啊。”沈玥把玩着那封竹简,在指尖转出个漂亮花旋,“仲父意下如何?”
萧亦然沉默少倾:“先前是低估严子瑜,为调粮放他出诏狱,这才闹得难以收场。既然技不如人,露把柄给他,眼下只能暂且遂他意,拖到军粮入京再说。”
沈玥微微点头:“好。仲父且放宽心,朕不会令军粮悬得太久。”
“听政在即,陛下且去罢。”既做决定,萧亦然便不再耽溺于此。他单手推着轮椅,进内屋,经过门口时候,顺手捞起炉上热着药,口气干。
众人躬身:“请陛下三思而行。”
黎家根深蒂固,到底是国舅,连萧亦然摄政之时都不曾动过他官位,保不齐回中州,
沈玥目光从他身上转向门外,这才注意到王全已经侯立在雪地里多时。他提笔仿着萧亦然字迹,写下书信封,交予张之敬,前往议政厅。
秋狝返程前最后次议政,沈玥把从黎元明那缴来两箱账册,搬进议政厅外院子。受黎元明牵连,户部已无堂上官,各司库大使也在停职审查之列。
沈玥坐于中堂最前方,檀木长案上摆着通政使司草拟任命人选,只待议过后批红盖章。
沈玥执笔落在拟定人选名单上,看向杜明棠问道:“九卿重臣不可或缺,户部尚书为何未有推举人选?”
“陛下圣明,未见着黎大人定罪章程,这几日陛下宵衣旰食,便不曾前去叨扰。”杜明棠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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