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
萧亦然态度强硬,连消带打,番争议下来,会面不欢而散。
临别时,引路内监特意带着几人自广盈库侧方绕圈,瞧见往来人员清点盘库。
大风掀起盖布角,露出二尺高红珊瑚,坠着各色珠玉。
重利当前,谢嘉澍也算沉得住气,先去信与各方总舵商议,确信铁甲军南下运粮队只走粮马道,不至于威胁官道封锁。
铁甲军倒是军纪森严,不会妄动丝毫。
但若当真放他们南下运宝,走是官道。
保不齐人过逍遥河,这群兵痞就撒丫子飞,在江浙两州横冲直撞,甚至趁机灭两州督抚也不是没可能,是万万不可能放他们走这条道。
但粮马道与官道不通,且路多山,五里驿站,路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倒不是不能冒次险。
他们能想得到,萧亦然自然也明白。
道理。
……
谢嘉澍沉吟不语。
再强人所难,他也要迎难而上。
这哪方,他都丢不得。
而后他才私下与沈玥和姜淼密会洽谈,得利分成皆万无失情况下,方才拟约签字。
小皇帝先斩后奏,武扬王被三方排除在外,最终不得不“勉强”接受小皇帝调令。
萧亦然从北营抽调八千铁甲军快马南下,与先前秦朗带领两千护粮队汇合,从铁马冰河手中接手军粮,自行押粮车入中州。
严子瑜想借军粮敲笔竹杠,令其不得不认他取代严裕良,成为中州严家无冕之主。
沈玥便借黎家和贪墨案抄家而来珍宝,占铁马冰河车队。
阎罗血煞谁面子也不给,桌子拍得山响:“等北营将士身兼护卫皇城之责,中州刚出这样乱子,要抽调本王兵去拉马车,绝无可能!”
分明这人刚才还要调兵马去押送那批珍宝南下,换做押粮,却又断然不肯。
其心昭昭,人尽皆知。
姜淼尴尬地笑笑。
沈玥殷勤地递过来杯清茶:“仲父喝茶,消消气,慢慢地议。”
铁马冰河不同于其他三大世家,有绝对无可取代资源和矿产,仅仅是依靠霸占九州官道往来,做这走商护送买卖。
强买强卖营生,旦破开个口子,雍朝九州便再无谢家立足之地。
姜淼从旁递过来记良策:“每年军粮,都是铁甲和谢家共同护送,既然王爷如此看重军粮,不若再抽调个分队与先前护粮队汇合,也可为谢当家腾出些人手。”
谢嘉澍眼前亮。
江浙驻军纪律散漫,倘若调动他们押货,怕是连车都能给他生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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