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躲在车里?”
沈玥有点茫然地眨下眼睛:“……”
萧亦然没给他反驳机会:“身为九州君父,外面尽是陛下子民忍饥受难,陛下不来则矣,既然来,为何要躲着避而不见?”
沈玥低垂着头,沉默半晌,方才低低地挤出几个字:“朕没有避而不见。朕已经与户部商榷好,明日与百官亲自前来施粥,今日……今日是怕闹出乱子,特意来瞧仲父。”
“不敢在外头瞧,只敢躲在车里头偷偷摸摸地瞧?”萧亦然垂眸,玩味似地看着他。
他不必再去翻旁边那块玉雕也知道,那是个怀抱神珠胖兔子。
亏他还以为这兔崽子冰雪聪明,领会到他拒绝之意,行止不再逾矩,便是就此放弃。
感情在这儿等着他……
竟然还比以前藏得更深!
他长长地舒口气,撇眼缩在角落里睡着沈玥,忍又忍才没将他当场踢出下马车。
萧亦然则俯身进王府马车。
沈玥大约是和萧镇北道从朝会上赶来,双臂环着自己,偷偷窝在马车角落里。
许是等得太久,人已经睡着,车内未燃炭火,沈玥衣衫单薄,冻得鼻尖通红。
萧亦然愣片刻,也没想到他还能追到这儿来。
他脱下氅衣,盖在沈玥身上。
马车缓缓地行走在郊外石板路上,随着清脆踏蹄声轻微地摇晃着,沈玥就在这样意味深长眼神里,慢慢地红脸。
这段时间没有朝廷庶务劳心费神,也不必为着这身武艺强行服毒,萧亦然伤势和气色都恢复很好,不必再坐轮椅,也能稍微自如行走。
他站在河提上,镇压,bao.乱,以己度人,为生民辟前路,似山巅青松,历风催雪折而不改。
虽历万般不平事,犹怜世间苦命人
他是不是太惯着这兔崽子。
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把拽下沈玥身上盖着氅衣。
……
沈玥吸吸鼻子,是被冻醒。
他头歪,磕在马车壁上,迷茫地睁开双眼,轻声道:“仲父……”
沈玥向睡眠不如何安稳,萧亦然已将动作放得很轻,他还是下意识地把伸手拽住身上衣服。袍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腕子上那根被他还回来红绳。
几日不见,那红绳约莫是太过脆弱,特意穿金丝编着,还坠玉饰。
萧亦然俯下身,翻开那两块小小玉石,是个雕刻得极精细狼首。
沈玥睡梦里也还仔细着这根宝贝细绳,似有所感地缩回手,将系着红绳手腕掖回袖子里。
萧亦然瞧着他,就止不住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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