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又个喷香软糯烤栗子堵住他感叹,于是心底那点点小遗憾也被这丝丝甜蜜抹平。
他忽然就觉得,原来他仲父爱吃甜食,确实是很好。
“可惜什?”
沈玥指着外头明晃晃日光,遗憾道:“可惜这样大太阳,大雪人,八成是要没有。”
“那也挺好。”萧亦然轻笑
“是剥给吃吗?”
“不是。”萧亦然仔细地撕下黏在栗子上那层皮,塞进他嘴里,“是喂兔子。”
“……唔。”
满嘴烤栗子香甜让沈玥怔片刻,他咽下去,笑着看向小窗外:“朕听说,前天谢嘉澍去找仲父麻烦?”
“嗯。这次局中局是步要人命死棋,他也意识到无论如何铁马冰河封锁都是要保不住。琼华宴是个起事翻身好时候,他定要借机拼死反咬口,但无论如何,横竖这个年他是过不安生。”
。
“臣替袁钊谢过陛下。”萧亦然面无表情地起身,“走罢。”
沈玥亲自抱着这株寓意长寿莲花坛子,并肩同萧亦然走着。
宫墙上早挂上喜庆红灯,绿瓦红墙,冬日暖阳,在墙隙间缓缓洒落,不疾不徐地驱散皇城寒凉。走出大雍门,隐约能听得到外头喧闹车马,和时不时炸响鞭炮声,无处不在烟火气处处都透着浓浓年味儿。
沈玥上马车,股子香浓烤栗子味儿扑鼻而来。
“他不安生日子还在后头呢!断这条线,严家改田便容易落实,朕也不必再忧心军粮事。”
“嗯。”萧亦然又夹个烤栗子放在手里剥着,“且不说这些,宫宴礼仪繁琐,陛下想必也没有吃好,府上中午煮烫锅子,牛骨熬汤,大过年,吃好玩好才是最要紧事。”
“嗯!仲父先前不会操心这些吃食玩乐,为朕,仲父费心。”
沈玥顺着马车摇摆,把头靠在他肩上,看着外头温暖绚烂阳光,顺着马车缝隙,摇摇晃晃地钻进来。
“只是可惜……”沈玥幽幽地感叹。
脚下炭盆上窝着碟子烤焦香松软板栗,萧亦然正挑个放在掌心里吹凉。
他自然而然地坐过来,紧贴着身边这个人,马车缓缓摇晃着带他驶离皇城,方才感觉到年节是真来。
“……仲父。”
沈玥认真地看着他耐心地剥着栗子壳,萧亦然虽是武将,做这些琐事却不焦躁,认真且专注,让人单看着就能平心静气地融进他周身气场里,他小时候趴在他身边看他做事,也能看上整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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