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头就在帐外煮个药功夫,听得内里呼声便赶忙冲进来,把捏住他脉门。
杜英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反应,跟着吓跳:“萧三……这是怎?不过是蓄洪淹田,何至于此,前线军务还得指着你呢!”
萧亦然鲜少有如此喜怒形于色时候,时间周围众人都当是出天大干系,全都跟着紧张起来。
他闭闭眼,现下绝不能自乱阵脚,当即以极强自控力,压下心头无数个此起彼伏杂念,强行将这颗鞠躬尽瘁心重新提起来。
“小阁老……”萧亦然抹掉嘴边血迹,哑声问,“这份公文是是什时候收到?”
师者,传帝王之术,权衡利弊。
帝者,行君子之道,臣主心。
“子煜……”
庄学海摇摇头,张张口,最终化作声喟然长叹。
*
领会他话中深意。
自古战场,如赤壁之败,封狼居胥之功,绝不止是时也命也,场猝不及防大雨、或是阵筹谋已久东风,都可令整个战局走向截然不同方向。
江北之战如摧枯拉朽,战事顺利至此,只能说明——这并非场多方势力博弈下征伐,而是预谋已久必然。
或许早在八年前那个只有二十岁出头庶子萧三,在与四大家和朝廷签署,以世家家主入中州为质,换铁甲永不南越逍遥河和平协定之时,就已经准备好打破它这天。
江北地形,适合攻势,守备军将领……这些犹如刀削斧凿般,深深刻在他脑海中。
“下晌时候到通州,见陛下调动铁甲军入河北,恐怕朝廷双线作战会吃不消,便连夜送来想要与你商议。”
是夜,本该在通州筹谋渡河督粮钦差杜慎之,带着中州加密急递,迈进武扬王帅帐。
“河北州上游蓄洪?”
连日征战昼夜不歇,萧亦然直统兵在前线追击,蚀骨毒方才发作,正撑着精神看军报,还未顾得上中州讯息,杜英便当头棒将密文摔在他桌案上。
萧亦然眼角跳,目十行地挑着字眼还未来得及看完,强撑精神便“啪”地声断弦。
他胸口阵剧痛,口鲜血涌上喉头,身形猛地晃,双手手撑在桌上,袁征慌忙跳上来按住他:“王爷!快去喊姜叔来!”
直至今日。
蛰伏中州八年之久武扬王,将其全数写进捷报之中,发往九州。
卧薪尝胆,三千铁骑终吞吴。
萧亦然纵横捭阖,忍不发之筹谋,如猛虎在榻,不可谓之不敬,但更令人生畏。
师生二人目光在初升朝阳下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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