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被,bao雨浇得浑身透湿,眼前模糊着瞧不清人,只能依稀感觉这力道多半是沈玥来。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轻敲两下横刀上明珠。
沈玥眸色沉沉,霎时明白他意思——这颗珠子里,藏着粒蚀骨散。
当初他打这柄横刀时候,不光是为着他仲父没有个称手兵器,老姜头收走给他配下所有蚀骨散丸药,但毒发凶险,平日里安稳时倒也还好,旦意外发作时手边没有毒可压制,就会有七日血虚力竭之期。
萧亦然看破明珠里玄机,沈玥私心将蚀骨散藏在这颗珠子里并不说破,心里多半是矛盾,方面不希望他能用得上,另方面又怕他当真毒发无药,陷入两难。
他们这些个从没打过水仗漠北人,就是浪里淘沙掌舵也瘫成团。
“……”萧亦然若无其事地冲他摆摆手。
袁钊神色稍安,刚想冲他竖个大拇指赞叹番,却正瞧见眼前这人藏在身后另只手正死死地握着横刀,蜿蜒血迹下青筋爆出。
袁钊把将他扯过来,右臂被炮火炸开木片擦出几道血口,在他眼里,这点血檩子甚至连皮外伤也算不上,断然不至于能给人疼成这样。
袁钊立时慌,摇他两下,急道:“老三……莫不是炸着哪,伤着心肺?你说句话,你他娘要吓死老子吗!”
他服药抑制蚀骨毒日久,已有近四五个月不曾毒发,此次或许是战火近在咫尺,连番爆炸猝不及防地在身侧炸开,内腑受震动血气上涌,阵锥心刺骨剧痛,顺着蔓延烈火,从五脏六腑中涌上来。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萧亦然几乎是凭着多年征战本能,硬挺着抗住毒发。
沈玥也万没想到,他这身千防万防,看似已经无碍毒竟会在阵前发作。
他回想起方才震天炮火,几
“大将军……想当哪个老子。”萧亦然咬着牙,硬挤出丝笑,“没事,就是……晕船。”
沈玥不知何时从龙舟上踩着船帆翻下来,踉跄地踩在几乎快被炸烂甲板上,什君臣相离,什功高盖主全都抛在脑后,也不管周围水面上还浮着多少双没断气眼睛,把将人揽进怀里。
“仲父……仲父,伤着没?为何不退回到船舱里?”
袁钊就差没指着他鼻子骂:“你这龙舟火力猛,炮仗也没个轻重,直朝着水上就轰开,这他娘哪个能受得这个炸法?”
水面上仍旧乱哄哄,毫不相容水火龃龉着,伤兵哀嚎不断,乱成片战场轻而易举地湮灭袁钊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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