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从战场上活下来兵,身体看起来毫发无伤,白日里也若无其事,可到夜深人静时,仍如身处战场深陷梦魇,无故大惊,将自己撕扯地鲜血淋漓,当兵管这叫‘营啸’。执念忧惧,伤神亦是自伤,不仅于事无补,也于己无益。”
沈玥“嗯”声,道理他自然都明白,就是抑制不住地心下焦灼。
等待看诊时间委实是漫长又难捱,好在御医会诊结果是好。
院使综合众御医结果,回禀道:“王爷元气并未大损,且近期调理得宜,纵使停药气血复通之后,毒性也不至于月月发作。”
沈玥闻言后长长地舒口气,心里石头总算是落地,“此毒出自琅琊,或许与秦岭万山奇草秘术有关,太医署研究这久,可有什线索吗?”
才说,仲父药,最好不要再继续用下去。”
沈玥靠在他肩头,长长地叹声,“眼下姜叔和平安在秦岭寻药未果,贸然地停药,仲父若是再月月毒发怎办?你身子骨如何经得住这样糟蹋,抑制毒性是气血不通,以毒攻毒又是元气大损,这毒当真是再阴狠不过。”
毒发之时整整两个时辰,沈玥直在旁守着他,被剧毒折磨痛苦是隐秘,没有伤处,没有血肉模糊,没有人能直观地看到那如利刃剐骨、烈火焚身蚀骨之痛,究竟将他身体折磨到何种地步。
蚀骨之毒潜藏在他骨肉气血之间,就像随时会爆炸火药,不知何时便会将他陷入危险境地。
想到这,沈玥悬着这颗心,始终没有办法落下来。
院使翻翻记录,小心翼翼地斟酌道:“若说出自琅琊,那线索倒是有几分——这蚀骨之毒,若说是毒,倒不如说更像是下矿之时服用醒神壮身之药——似寒食散,燥热绘烈,可令人气血沸腾,而神智清明。蚀骨之毒便
萧亦然幼时多病,国公府大夫如走马灯似瞧个遍,但即使在孩童之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经历,被根酸掉牙糖葫芦哄骗着去看大夫。
他面无表情地瞧着太医署数十个御医,轮番排着队上前切脉问诊,低头咬口山楂果,轻“嘶”声,眉心蹙成团。
沈玥在旁立刻凑上来,递过盏清茶:“仲父,酸就别吃。”
“没事……”萧亦然瞧他这惊弓之鸟反应,倒好像他刚咽下去是什要人性命鹤顶红。
萧亦然知道他这般小心翼翼是为着什,接过茶轻拍拍沈玥手:“今晨于阵前毒发是惊险些,可再惊险终究也过去,既然过去便要放下,向前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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