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逝者长留于国门之外,化成飞灰,尸骨无存……如今杀人者不仅逍遥法外,坐享州百姓供养,甚至以浙安州鱼鳞册为饵公然击鼓鸣冤,逼朕开堂翻案,简直就是无耻之尤!”
十年过去,将士英魂忠骨被世家又次铸成杀人诛心利刃,而这次,严氏竟干当众击鼓鸣冤,妄图将过往罪孽尽数翻盘,将那些手染血腥全部洗刷干净。
世事荒谬如斯。
施,bao者不惧被真相审判,受害者却要永远规避阴影再现。
萧亦然长长地出口凉气,他松开沈玥手,慢慢地握紧拳。
撒倒也就过去,怎今日他反倒没冲过来要与算账……是毒发之时又出什状况吗?”
沈玥沉默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萧亦然眉头微微下沉,偏头看着沈玥:“子煜刻意带着在中州城里绕圈子,又避开大雍门,带来太医署,除看这蚀骨毒,应当还有旁事瞒着罢。”
沈玥看着他左手上伤疤,心头涌上阵酸涩,堵得他说不出话。
沈玥心知瞒不过人,尽管萧亦然自己并不知如何珍重自身,受伤、疼痛,连死亡都习以为常,甚至就连蚀骨之毒折磨也能沉默无声地忍受下去。可那毕竟是他自少时起便视之如珍宝,放在心底里、字画中,小心翼翼爱数年人;是就连对他心生爱欲,眷恋旖旎,都觉得像是亵渎他人。
时隔多年再翻旧案,世家如此恬不知耻手段,仍令他遍体生寒,僵冷彻骨。
毒发已过,锥心蚀骨之痛也去个干净,他此刻身上已然无处疼痛,可就是疼得无法动弹。
萧亦然借着这股子绵长疼痛静下心来,低声问:“即使时过境迁,证据泯灭,可天门关国耻血仇仍在,案卷仍在
沈玥连自己腔真心,尚且不敢捧到萧亦然面前,如今却要让他站在这卑劣人世间,去面对这些人心鬼蜮卑劣伎俩。
“……严氏今天……此番豁出去要与朝廷鱼死网破,兵分两路进京。”沈玥从没觉得说实话有这艰难,艰涩地组织着言语,“昨天夜里,水上路已被龙舟火炮彻底打散。还有另路,特意千里迢迢前来做文章,也如期进中州,此刻正在宫门口大敲登闻鼓喊冤。”
“喊冤?”
萧亦然错愕地愣瞬,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喊当年三司会审严氏叛国案冤情?”
“是。”沈玥忧心打量他片刻,方才点头,“事先……虽然有少师警告,也猜到严氏会从天门关旧案入手,可朕没想到他们手段之猖獗,下作得缪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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